,当年大军南下,狂追旧朝皇帝几千里,直追入海,今日虽然来得晚了,只听得半曲郑智的摸鱼儿,昔日光景,已然历历在目。
年纪慢慢大了些,终归是多愁善感了些。虽然写战阵,却还是让周度文写出了婉约之感。
小厮从面对舞台的窗口接过周度文之作,传上台去,并无落款。杨大家早已从面对自己的窗口认出了词作之人,舞台上也只能直接看到左右第一间的两个雅间窗户,便也知道周先生向来低调,便也不介绍是哪位的大作,也就不出几语感谢。
虽然上台来的词作不少,但是周度文这曲,自然是要先唱的。
此曲唱出,众人还在猜测是谁写得此曲,连个介绍都没有。
却听得左边第一间里,传来一声喝彩:“好,好词!空回顾,不见扬鞭处。便是道尽万里征人思乡愁。”
这一句话,声音极大,若洪钟一般,不似文人那般自持身份的话语格调,文人大多不会这般大喊大叫,声音即便大一些,也当有个格调,突然这般大喊,十足有些失礼。出言之人,便是赵王郑凯,也是不远之后的东宫太子郑凯。
唯有征人,方才懂得征人。一去万里黄沙地,回顾是空茫茫,扬鞭之处,便也不见。一别经年,举杯对月,听不得半点离歌。战阵烽烟,却又催人更远去。
周度文闻言浅浅一笑,知己尔,当再饮一杯。
在场众人闻声皆是面色一愣,待得寻到声音来处。大多皱了皱眉头,便是想着为何郑二爷房中,有这么幸运的愣头青。
杨大家还在翻着传上来的七八张纸,翻来翻去,又选了一曲,起身一福,笑意盈盈:“奴家多谢越州山阴陆游不弃,一曲,咏梅之作,实数上成。再谢,请诸位才子品鉴。”
说完之后,又是一福,方才落座抚琴,口中咿呀:“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游便是之前那个因为同乡照顾,才能进到这里的江南少年,越州山阴人士。此时名声不显,表字都未有,便是初出茅庐。陆游其人,文风绝道:“哪位才子是陆游,我家二爷敬请同饮。”
这雅间正门一开,众人反倒不是在羡慕陆游有这份幸运,可以与二爷同饮。而是纷纷把目光投向雅间,看看里面到底坐着的是谁。
灯火之下,虽然还是看不十分真切,但是也能清楚看到几个汉子落在在雅间之内,个个五大三粗模样,与那出言大喊的无礼之举,倒是匹配上了。
待得众人正欲互相愤懑几句,陡然又发现有一个高大汉子竟然坐了首座,让二爷坐在了一边,便是大惊失色。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这些人心中第一猜想的,倒不是郑凯,而是郑智!因为五大三粗模样,又那般豪气纵横,又能懂诗词,这倒是与郑智极为重合。至于赵王郑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自然不在首要的猜测范围之中。
当然,刚才那大喊大叫是无礼。此时猜测一番之后,便成了豪气纵横。
待得众人有了这么一番猜测之后,再回头看那个已经起身往二爷雅间去的少年陆游,唯有百万分的羡慕。却是陆游自己,真正是紧张不已,脑中嗡嗡,脑袋全空。刚刚才听同乡说这个雅间的二爷是皇帝陛下的长公主。此时就被邀请进去喝酒,少年陆游当真有些手足无措。
满场一片噤若寒蝉,倒是让周度文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回神一想那位“二爷”的邀请。周度文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推门而出。直奔那二爷雅间而去。
陆游方才手足无措走进那雅间,壮硕的小厮正欲关门,看得又有一人直奔而来,正欲上前阻拦,却也立马认出了是周尚书,小厮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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