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田葭笑着应诺,心里却暗叹,这位公主是真不知道,她身上这件丝绸深衣,需要用到的蚕茧,怕有上百之多么?那区区两只小蚕根本不顶事,而是在她们来游猎玩耍时,无数同龄采桑女含辛茹苦养蚕抽丝剥茧得来的……
她当然不会笨到将事实说出来扫兴,与她聊了几句,便缄默地呆在一旁,听公主和陆续过来的贵女们谈天说地,同时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打哈欠。
不多时,自矜身份的长公主便下去歇息了,但其他因齐王生病,已经许久没出临淄来游玩的公主贵女们都有些兴奋,二八年华的少女们没了长公主镇着,顿时放松了心情。
哪个少女不怀春?很快她们就把话题扯到各自的婚娶上去了。
长公主的婚事,自然是重中之重,据说近来齐王与君王后正在张罗她的婚事,但却不知道她会嫁给哪位大王、公子。她们僻居深宫,没什么见识,更不太清楚当下列国君王公子的情形,便在三公主田蕤的怂恿下,请田葭来说说看。
被公主贵女们推来攮去之下,田葭不得已,只好分析道:“燕国是绝不可能的,故而长公主所嫁,无非是楚韩赵魏秦五国。小女又听说,秦王稷年过六旬,他的太子两年前刚刚死在魏国,如今国内未立太子,就算立,太子也三四十了,长公主总不能嫁给公孙吧?故而秦不可能。”
“韩国素来弱小,又才死了国君没几年,如今韩国太后不过三十多,韩王仅有十岁,以一女子承一弱主,非齐佳偶,故而韩国也不可能。”
“楚王横年迈,身体又不好,虽然楚国太子二十余岁,正是婚配的年纪,但他人在秦国咸阳做人质,故而楚亦不可能。”
“除此之外,便是魏、赵了,魏国太子午年纪合适。赵王丹也还没迎娶夫人,考虑到我齐国接纳了长安君作为人质,长公主要嫁的,兴许是赵王……”
“阿姊说的有道理。”田蕤满脸佩服。
接下来,她们又聊起了这次狩猎的事。
要知道,在齐国,男女之防并不严格,狩猎除了演武嬉闹外,很大的一项功用就是给青年贵族男女们一个相亲的机会,封君将相家的男儿用手里的弓矢,在躲在帷幕内观看的少女面前表现自己,赢得她们的芳心。少女们也会暗暗挑中自己中意的男子,采集香草,放在囊内送给他们,以达到“折芳馨兮遗所思”的含义。
这一来一回,若是两家门户相当,一桩姻缘便差不多成了,若是不成,也会有刚烈的少男少女做出淫奔野合的事情来,毕竟连当今齐王和君王后,也是通过“淫奔”才结合的。
齐国民风开放,不忌欢爱,民间女子尚未成家却已经生了好几个没爹孩子的事司空见惯,这种事情在齐人眼里算不了什么。
对于贵族少女们亦然,对异性的爱慕,是不用避讳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战国是崇尚阳刚的时代,但凡有射御骑术出众表现者,都是少女人瞩目的对象。
所以,明天谁能在狩猎里拔得头筹,便是她们们争论的重点,或说是匡梁将军,或说是安平君家的田虎……
“听说那赵国的长安君也来了?”这时候有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将话题带偏了。
少女们开始激动地谈论起与长安君有关的事情来,近一个月里,临淄城里,可全是跟他有关的传闻,比如数言黜貂勃,比如宴饮上与将军匡梁的赌斗,他真的能酿造出能灌倒匡梁的烈酒么?
那个赵国公子的到来,给看腻了临淄风物的贵族少女们带来了许多新鲜感,她们都很期盼明天的狩猎场上,能一睹长安君风采。
田葭却对那个整日只知道酿酒的新邻居,没什么兴趣,她只希望这场无聊的狩猎早点结束,到时候,她又能混入稷下学宫,看英杰们争论驳辩了,那可比在这里干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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