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靖说的对!”土匪头目虎哥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是热血青年一个,指着朱由校消失的方向激动的喊道:“万岁爷都上前线了,咱们的也得去啊!那些狗日的贪官们不给他一兵一卒,咱们得去捧这个场!没有家,哪有国啊?”
“对,当今天子是个好皇帝!回家抄家伙,做了这么多年的缺德事儿,是时候做件好事了,要不死了以后连个墓碑都没法刻。张三,某年某月某日,偷猪一口,某年某月某日,抢银三钱……这他娘的成何体统!”
那群土匪们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他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此刻他们的心中无比的轻松。
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朱由校所过之处,所有的土匪闻风而动,由点及面,最后整个北直隶的土匪强盗全都动了起来,但凡是讲义气的全都是玩了命的往山海关的方向集结。
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拔足狂奔,星夜兼程,互帮互助,北直隶的土匪届和强盗届从来没有这么心齐过。
他们不为什么,就为了那惨死的三十万同胞,就为了那悲壮的天子朱由校,就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底层的老百姓们最念朱由校的好,一听是哪位免除了辽饷的少年天子朱由校抬棺而战,老人们一边磨好锈迹斑斑的刀剑,一边催促着家中的青壮年奔赴前线。
他们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让这么好的皇帝战死沙场,更不想砸锅卖铁缴纳辽饷,重新过回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朱由校花了三个多时辰,傍晚时分终于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山海关,直插熊廷弼位于城南的临时总督府。
从古至今,皇帝单枪匹马携一太监亲赴战场,此乃亘古未有之事。
朱由校在天下人的眼中立马从魏忠贤手中的提线木偶,一举跃升成了胆识过人豪气干云的英雄皇帝。
山海关的将士们一听朱由校来了,全都激动万分,整个士气高亢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们是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为那死去的三十万同胞们报仇了,哪怕是象征性的出击。
熊廷弼昨夜就得到了驿丞皇帝御驾亲征的报告,只是他没有想到朱由校会来的如此快,简直是风驰电掣。
一番客套话是难免的,君臣适当的互相吹捧了一番后,朱由校直奔主题,“熊爱卿,为何不发兵光复锦州?”
熊廷弼面露难色,长叹一口气指着沙盘说道:“圣上有所不知,臣原本是想趁着建奴根基不稳一举光复锦州的,可就在此时,北部的科尔沁部异动频频,对我北方边境形成强大压力,显然是与建奴串通一气,臣岂敢轻举妄动,实则是恐惧因小失大。”
朱由校的双手在桌子上轻快的敲击着,心中尽是疑惑,眉毛一挑,“熊爱卿,你的意思是你手中无可掉之兵?兵部一向跟朕吹嘘十万关宁铁骑,他们难道就不能借助骑兵的优势,打一场突袭战吗?”
熊廷弼的心里直骂娘,苦笑一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摘掉头盔说道:“万岁爷,臣请罪。十万关宁铁骑都是兵部的那帮竖子为了套空饷吹嘘出来的,实则只有七万,你三万都是后勤人员。打仗他们也是可以打的,只是没有马,实在算不得数。”
朱由校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贪腐情况早就有心理准备,缓缓地弯腰搀扶起熊廷弼说道:“熊爱卿何罪之有,你苦苦撑着这幅烂摊子,也是难为你了。朕跟你交个底,兵部的那些认人是要都换掉的,都烂到根儿了,是时候刮骨疗毒了。军中的监军太监也要全部撤回,让一群外行指挥内行那不是扯淡嘛!”
熊廷弼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的擂在了桌子上,“哎,还是没有兵,圣上亲临前线,不出去杀个痛快,实乃天大的遗憾。”
朱由校的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是要会一会黄台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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