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个宫女,其他人虽然都在,却都在外围,竟是没人往上凑。
而那院子的天井内,站着西陵越主仆。
跟周围一群唯唯诺诺的奴仆一对比,皇帝倒是有种错觉,这进的不是永宁宫,而是他是昭王府了。
彼时贤妃的眼神怨怼,正死死的盯着……呃,西陵越的脚边。
皇帝一开始的眼光抬得太高才没注意,这时候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地面上还趴着一个人,身上衣衫褴褛,长发披散,从头到脸都积了厚厚的一层污垢。
皇帝是没见过街边的乞丐,但是早些年他因故去过一两次天牢,就是天牢里关押的囚犯看着都要比她干净些。
宫里怎么会揪出这么个东西来?
皇帝一脚踏进院子。
外围围观的奴才有人看见了,连忙退开让路,伏地请安:“见过皇上!”
其他人听了动静,也都纷纷跪地请安。
皇帝神情不悦的大步走过去。
陆贤妃原是想要起身行礼的,但是她伤得本来就重,再加上这一夜来回的折腾,这会只觉得生不如死,挣扎了一下,伤口实在痛得厉害,便索性就泄了气,破罐破摔的靠在那里没动了。
“儿臣见过父皇!”西陵越躬身行礼,很明显,他的脸色比皇帝难看。
皇帝目光匆匆的从院子里扫过一圈,不耐烦道:“你深夜请朕过来,所为何事?”
说话间,他却是狐疑盯着趴在西陵越脚边的那个人。
西陵越刚要说话,却听陆贤妃凄声道:“不过是听了一个贱人妖言惑众,就随便猜忌本宫罢了。你当真是本宫的好儿子,别人不信本宫也就罢了,这么多年,本宫含辛茹苦将你带大,没有功劳页游苦劳,你便是这样回报本宫的吗?”
她这先发制人,可谓是字字珠心了。
横竖黄嬷嬷已经招供,所有的细节都无懈可击,她当年设计构陷瑨妃夺子的事已经是铁证如山,无从抵赖,她知道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但也正如常贵妃之前所言的一样——
皇帝可以对她毫不容情的处置,她和西陵越之间是有二十多年母子情分在的,这时候她是不惜一切的要打压西陵越的名声,不叫他好过的。
此言一出,梅正奇都忍不住的心里一凉。
西陵越面上掠过淡淡的一点苦涩情绪,却仍是不及他开口说话,就听趴在她脚边的那人大笑出声,其声甚至比破釜沉舟的陆贤妃还要凄厉怨愤几分的道:“这话亏你说得出来,朗朗晴天在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这个贱人,你给本公住嘴!”陆贤妃怒声吼道,一激动就想站起来冲过去,但是无意中牵扯到身上伤口,疼的一头冷汗,终又跌坐了回去。
皇帝拧眉盯着地上那人看了半天。
梅正奇察言观色,赶紧走过去道:“你抬起头来!”
那人很奇怪,从皇帝进门以后就没行礼,并且以一个半趴在那里的动作支撑,动也没动。
梅正奇弯身下去,拉了她一把之后才终于明白——
她双腿残疾,根本就跪不起来。
此时那人脸上全是污垢和陈年的血痕,梅正奇看了她半天发现不认识,不禁也是一头雾水的回头呵斥外围的奴才道:“这是何人?因何出现在永宁宫里?”
“这——”一群的奴才战战兢兢,面面相觑的却没有人敢做声——
陆贤妃动用私刑,这是违犯宫规的,何况她还瞒天过海的将柳雪意囚禁折磨了这么久,这些奴才都知道永宁宫完了,这时候也只求是将来被拉去慎刑司清算的时候自己能被少牵扯一点,所以这时候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假装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陆贤妃做的事,也没人知道这个柳雪意的存在。
而柳雪意被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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