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摘么?”
骆成威刚坐一半又起身答道,“草民幼时顽皮,打翻烛台烫伤了脸,伤疤丑陋,实在是——”
话到一半被那人伸手打断,“倒是朕不好了。”
卢隽瀚适时展露笑容,身后有丫鬟的轻笑声传来,她上前夹了一筷子菜递到骆成威碗里,露出的一截皓腕晃了众人的眼。
“果然京城的女子更是不同凡响。”骆成威的目光从手移到人的脸。
丫鬟一袭青色衣衫,低着头,全身笼在朦胧光晕里,越发显得温柔。她的葱白玉指还点在壶上,见骆成威回头望她,朝他羞涩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使得原本就不敢放松的气氛更加拘束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就是近年来在民间话本子里大热的两位主角之一,荆王殿下楚敬乾。
“有空过来?”话本子里的另一位主角发话了,语气带笑。荆王看着他,也不行礼,那与问话人颇有些相似的眉眼堆满笑意。
皇帝长得俊美,荆王殿下虽与他是同胞兄弟,却显得更为英挺。两个人站在一处时,时常引得人群驻足围观。久而久之,关于这两人之间,就有变相的谣言开始流传,有些喜欢编排帝王将相的人,便以这两人为原型开始书写话本子,结果卖得火热。
渐渐的,就有负责采办的宫人冒着性命之危,私下托宫中服侍的人把这两人碰面的经过悄悄记录下来,再拿给自己带出宫兜售,得来的钱大家平分。再后来,外头不知哪个胆大的直接把皇帝和荆王殿下当做了话本子的主角,一开始只是口头讲讲,后来连册子都出了,听说是卖得极好。
但凡琅华贵族之家,龙阳之好也是有的,狎男妓之风同样盛行,不少写富豪贵族世家的话本子里头,都有关于这方面的杜撰。但对此人们尽管乐于凑趣儿,主角却不会刻意宣扬。
但当主角是性情乖张的皇帝时,情况又是另当别论。宫里人只要不瞎都瞧得见,在皇帝知道了自己与亲弟弟在民间的故事后,对荆王反而愈加亲密起来,显出对流言颇为纵容的样子。这下连宫人都压抑不住对金钱的饥渴,自己背着主子动手写起话本子来了。外头的人为了区分,便在这些话本子前头加上了“宫廷”二字。
而眼下,骆成威看着故事主角之一凭空出现在这个原本只有四个人的房间里,心下警惕又高一分。楚敬乾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他竟无一丝察觉。
卢隽瀚拉了拉他袖子,两人一起向荆王殿下行了礼。
楚敬乾比他哥哥楚承望随意许多,手一摆,卢隽瀚挺直了身板,骆成威也刚要直起身,被楚敬乾先一步扶好,他伸出的手牢牢握住骆成威的臂膀,口中笑道,“这位就是捡到了虎符的功臣?”
骆成威在他骤然间犀利起来的目光注视下,绷紧了背,“不敢当,不敢当。”
楚敬乾的眼神似乎可以通过银质面具直接射到他脸上,使空气中的紧张感更上一层楼。一时万物寂静,可以听到的声音只剩下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啪嗒”一声裂响,卢隽瀚直接跳了起来。皇帝楚承望的声音十分柔和,“子宇。”那是荆王的字。
楚敬乾周身的气势在那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初见时那个温和可亲的王爷形象。
他再深深看一眼僵在原地的骆成威,说了一句,“二少的眼睛,同本王的一位故人很像。”
骆成威机械地转身,再次坐下,“王爷说笑了。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很多。”
“是呢。二少一路从平城过来,舟车劳顿,有惊无险,也是十分辛苦。”楚敬乾自己往杯子里倒满了酒,看一眼楚承望,又是微笑的一张脸。
皇帝的发言紧随其后,“能见到卢爱卿和二少平安到了这里,也算没有辜负朕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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