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去了哪里。当然,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简繁。
简繁察言观色,看出苏熙澈兴趣缺缺,不是自己的文章没能引起他的兴趣,便是另有缘故。
苏熙澈看完,说“尚可”。
简繁忙道:“大人谬赞,学生岂无自知之明?因想着朝中人才济济,皇上这旨意下的蹊跷,才未贸然投递,故先请大人批评指正。学生其实有些疑惑的:剿灭反贼,有玄武王和朱雀王,加上两位王世子,还有忠义侯父子,他们无一不是知晓兵法谋略的,还拿不下林氏反贼?如今三王全部回兵,边疆无主帅坐镇,岂不引外敌窥视?”
写策论不能凭空想象,这些事不弄明白,对大靖整个军政局势没有一个全局概括,如何对症下药?
苏熙澈听了这番话才动容
这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可是,他却不能告诉他缘故。
大靖这局势不是三王无能造成的,恰是因为他们太过强势,尤以原白虎王林啸天最厉害,一盘棋将朱雀王和玄武王都囊括进去了,皇帝都不知该信任谁。
三王回京,原是皇帝不清楚到底谁在谋反,才全都招了回来;等王亨梁心铭查清了谋反内幕,又因为诚王之死,皇帝对玄武王怀有戒心,不敢放手施为。
眼下,若留玄武王勤王护驾,让朱雀王回北疆防守安国,万一玄武王有反心,趁这机会自立为王,与林啸天瓜分天下,忠义侯如何能抵挡?那时皇上性命难保。
若留朱雀王勤王护驾,让玄武王回西北玄武关,还是不妥,西北是玄武王的势力范围,他起兵更容易。
说不得只好两王都留下,不理外敌,先把内乱给平了再说,也可借机试探玄武王到底是忠是奸。
仔细算来,大靖局势堪忧。
虽说冬季寒冷,粮草军需运输不便,不宜开战,但并非没有特例,倘若安国派奇兵袭击大靖,那后果……想到这,苏熙澈浑身一震:皇上坚持用梁心铭,不正是因为此?眼下只要能救国,管他是男是女!
简繁和姜宇不知苏熙澈想到什么,就见他面色阴晴不定,都屏息凝神等待,不敢打搅他。
良久,苏熙澈才抬眼对简繁道:“你能想这么多,足见用了功的,假以时日,将来必能成大器。然眼下,你是比不过王亨梁心铭的。梁心铭留在朝堂已成定局。”
简繁忙道:“请大人指教。”
苏熙澈道:“梁心铭选在这时候公开女子身份,掐的时机很妙,得朝廷重用是必然的。老夫说句公道话,她的确胸有韬略。‘学无长幼达者为先’,女人也一样。你不必跟着其他人踩踏她,你该学谢耀辉。女子不能参加科举,却不妨碍我们学习她的智谋和手段。耀辉做的很好!”
简繁想了一想,一震,道:“学生明白了。”
正说着,外面来了圣旨。
苏熙澈次日启程,出使安国。
十日后,他出了云州;再十日,到达黑莽原,在冰天雪地的流放地,见到了浑身裹得毛茸茸的朱雀王。
“哈哈哈,亲家,咱们可有机会喝酒畅谈了。”朱雀王兴致勃勃地拉着苏熙澈的手,豪放地笑。
“王爷说笑了。下官可不敢高攀。”苏熙澈心头震惊,那天他还在担忧,谁知朱雀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竟然悄悄地回北疆了!这是谁的主意?林啸天覆灭已成定局了吗,不然皇上怎敢放朱雀王远离京城?
“不敢高攀没要紧,有本王出面。本王已经奏请皇上下旨赐婚,咱们是亲家了!唉,做爹娘的谁不操心儿女?此去北疆,若是和安国开战,没个一年半载,亲家未必能赶得回来,难道让苏姑娘空等着,误了终身怎么办?所以本王替你代劳了。”朱雀王掏心掏肺,十分体贴。
“赵衡”
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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