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问:“你一心一意置我于死地,只因怀疑我害了林馨儿,可是你又拿不出证据。你就不怕冤屈了我?你若冤屈了我,可会良心不安?”
她希望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王亨道:“本官绝不会冤屈你!”
他的心冷硬如铁,眼神坚定。
他想起当年,那晚他们的琴箫合奏,导致他和馨儿争吵的琴箫合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看清楚她。如果说第一次合奏是被大家怂恿撺掇的,但第二支曲子,他肯定孟清泉是有预谋的。可惜,那时候的他年少懵懂,没看清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吸引少年郎的小伎俩,更不曾怀疑人家觊觎他这个“有妇之夫”,以至于给馨儿带来灾难。
人生有许多相遇,制造出许多奇迹,而他和孟清泉的相遇就是厄运的转折点,他宁愿从未遇见过她。
孟清泉心如刀绞。
她预言道:“表哥,便是表妹死了,我们之间的牵连也不会断的。而表哥与林馨儿,今生注定无缘,只能天人永隔。”她看准了他们的下场,他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王亨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盯得她莫名心慌、感到不安时,他才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道:“那可不一定!”
轻轻一笑,仿佛说“等着瞧”。
她心里可不像外表那么平静。
她心中如五爪挠心。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和梁心铭已经相认了吗?
她可不会认为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撇清,是针对她那句“便是表妹死了,我们之间的牵连也不会断的”。
很快她又否认,不会的!
她敢肯定他们还没有相认。
她极不甘心,好想活下去,不管是判徒刑还是流放,只要让她活着,活着亲眼看到林馨儿被揭发欺君之罪,看到他们再一次生离死别,看到她的预言变成现实。
他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王亨喝道:“带下去!”
他想起自尽的孟无波,眼神格外冷:孟无波单纯无辜,又是男儿身,却因为家人犯事而无颜苟活于世;而孟清泉,至死都不肯消停,这对姐弟真是生反了!
孟清泉被带下去,在大堂门口碰见左端阳,目光从左相脸上一晃而过,越过他去了,左相肃然不动。
左端阳走上堂,王亨等人都站起来,“见过左相大人。”左相微微颔首,看着王亨问道:“为何王大人如此急于结案,却不想追查孟清泉谋害妻子的真相?”
王亨很干脆道:“懒得追!”
左端阳眉头跳了跳,道:“大人不怕对妻子无法交代?”
王亨道:“横竖是偿命,只要孟清泉死了就完了。若本官跟她一直耗着,媳妇才会不高兴呢。她会给本官托梦抱怨:夫君啊,你都查了多少年了,怎么那贱人还没死呢?”
众人都无语地看着他。
曾庆年干笑道:“说的也是。”
左端阳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亨。
王亨也认真看着左相。
一老一少对视,场面很诡异。
左相看王亨的目光太“深情”,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羡慕王谏有个好儿子,或者老不羞,对人家俊朗的少年郎起了龌龊心思;而王亨盯着左相饱经沧桑的老脸,就像盯着一本宝典,仿佛想从他锐利的眼神和深刻的法令纹中总结出他叱咤官场的精髓,解读他官居一品的奥秘。
年轻人领悟力高,王亨先总结完毕。
他笑问左端阳:“左相大人觉得下官这次判的如何?可能令人信服?若有不妥,还请左相指证。”
那口气,十分的谦逊。
左端阳笑道:“妙极!王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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