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当它是普通的村庄。
沈玉泓有些迷茫地往前走着,脚步又放慢了些,身上的杀气一点点消散,心中气血仍在沸腾。云飘和叶疏影小心谨慎地跟在她身后。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有些惶恐,像看疯子一样打量了几眼沈玉泓,抱着孩子躲回屋里,两个长者若无其事,全部心思都在棋盘上,牧童抽了几鞭子水牛,和水牛一块跑向远处
云飘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个对弈的长者,尽管他们将自身的修为隐藏得很好,还是能隐隐觉出他们武艺非凡,他们并非没有发觉有外人入侵,而是故作镇定。
沈玉泓却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向离她比较近的那座院落走去。
那座院落一眼看过去也平平无奇,九尺高的白色院墙上探出来几枝已经凋零的蔷薇花,朱红色的大门显得有些陈旧,两只铜环透着绿色的锈迹。
沈玉泓走上台阶,面对着两只铜环,有些犹豫,脑海里又闪过十年前的情景。
那个晚上,母亲抱着她在自家的后院里纳凉,说着故事,前院里传了“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大门被谁猛然推开,接着是一些杂乱的声音。母亲拉着她的小手,正要到前边看看,父亲忽然提着雪封剑踉踉跄跄地挪到她们面前,口角流着鲜血,说道:“夫人,带泓儿从后门走”母亲惶恐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仇家找上了门?”父亲摇头道:“是七星教的人。你们快走,我很快就跟来”这时家丁一面阻挡来人一面向后院撤退,一片兵器撞击声越来越近,厮杀与惨叫声断断续续,母亲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匆匆从后门奔出,父亲向前院奔去
沈玉泓心中一股酸楚翻腾,眼角湿润,视线有些模糊,左手缓缓抬起,在与朱门接触的瞬间忽然发力,大门轰然洞开,一个淡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身材高挑,妙曼婀娜,一头黑丝如绸子般轻柔垂至腰际,细长的凤眉下,一双眸子如星辰皓月,秀鼻挺如玉坠,丹唇娇艳欲滴,洁白如雪的娇靥清丽脱俗。
沈玉泓迷茫之中有些惊诧:“江姑娘”虽然上一次见面,她经过简单的乔装,,左颊上贴着两块伤疤,但沈玉泓还是认出了她,意外地望着她的惊世容颜。
江雨菲微微露出温和而迷人的笑意,盈盈地朝沈玉泓走来,朱唇轻启:“沈姑娘,几日不见,你一向可好?”
沈玉泓想起牡丹花会上,杨铭画的那株娇美的黄鹤翎,和那两句诗“东风不言千树过,春色独留一枝多”,忍不住甜甜地一笑。铭表哥的心上人,果然美貌绝伦,难怪他竟连童羽那样出众的姑娘也未放在眼里。
沈玉泓望着那张倾倒众生,令无数女子惊羡的脸,仿佛天地之间也在刹那间恢复生机与色彩。她毫无防御之心,之前的愤怒c仇恨c悲痛,一点点消散,洞箫脱手落到地面,发出清亮的响声,她却似乎没有察觉到,目光迷离地朝江雨菲走去。
叶疏影见到江雨菲却震惊不小,在碎叶林中险些命丧她手,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只要见过一次,这辈子也无法忘记。但是她是七星教的雨姬,杀人不眨眼的“女无常”,就算再温婉美丽,叶疏影宁可这辈子也别再遇上她。
感觉到沈玉泓身上的杀气已经烟消云散,并且冲江雨菲善意地微笑,叶疏影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沈玉泓身前,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江雨菲胸口,说道:“沈姑娘,不可被她迷惑,她是七星教的雨姬,杀人不眨眼的‘女无常’!”
听到“七星教”三字,沈玉泓忽然浑身一颤,立时清醒,但随即又陷入震惊之中——雨姬,她听说过,她与杨铭闲聊的时候,听杨铭提到过,七星教主有一儿一女,女儿方才十岁,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外号“女无常”,七星教的人称她做雨姬。
难道江姑娘就是雨姬?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铭表哥怎会和她那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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