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杨士奇又道:“老臣还有两件事正要进言。第一事,湘王常住楚王宫,办公却在内阁官署,中途常经市井街巷,歹人便有作乱之机,臣请迁内阁于楚王宫北门。”
如果住和办公都在一个地方,那以后真是呆在那里都不用出门走动了。不过张宁也听说了一件事,朝廷去年就曾悬赏黄金万两和封侯要自己的项上人头,这种事还真是大意不得。他也不多犹豫,当下便道:“就依杨公所言,即日可办。”
杨士奇接着拜道:“老臣虽主内阁,但初来乍到对湖广军政尚不通晓,需翻阅官署内存放的卷宗案,想让新任兵部左侍郎于谦时常到来为辅,不知是否妥当?”
张宁稍作思量,照样点头同意:“我既让杨公主内阁,新旧政务就都不该拒你于门外,杨公所请在情理之中。”
他忽然注意到杨士奇在这个时候提到于谦,心下便产生一种猜测:杨士奇不会是想举荐于谦主持江西之事罢?
……
酉时诸官员从内阁官署下直。朱恒刚回府上,从轿子上下来,他的管家侯大户就上来把一把拜帖送到他的手上。
这侯大户是朱恒以前的老管家,朱恒奔逃出南京后,府上的人便作鸟兽散,唯有侯大户后来千里迢迢寻到湖广来,可谓忠心可嘉,所以很多事朱恒都让他参与的。
朱恒一面往内宅走,一面随手翻看拜帖。在湖广这边的官位坐稳之后,想见他的客人就越来越多了,有想找门路的官员、还有欲办事的士绅商贾,或是想来混个面熟的,都是见惯不怪的事。大部分他是压根不管,少数直接交代给侯大户,只有一些熟人才真正约见。
他漫不经心地快速翻着,忽然手却停了下来,眼前正有一张拜帖上写着:南京王宾。
恰在这时,一旁的侯大户轻轻说道:“这个人确是老爷在南京官场上熟识的王宾,上午他送拜帖进来,老奴就立刻叫人盯着了,暗里亲眼瞧了一下,确实是他。”
朱恒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想:侯大户如果只是暗里瞧了一眼,会那么上心跟在身边特意提醒自己?极可能侯大户已经先见过了,而且收了点好处,拿人钱财才办事上心。不过朱恒也不点破,这种陋规既然不犯法,也没必要管束手下太严了,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做人太死板收不得人心。
“王先生在汉王帐下做官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亲自跑到武昌来了?”朱恒冷言道。
侯大户道:“听说南京那边形势紧,他可能看中了形势,在未雨绸缪了。”
朱恒踱了两步,回头道:“战国时有个宦官叫缪贤,犯了错想逃亡燕国,认为燕王会收留他,理由是‘臣尝从大王与燕王会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愿结友。以此知之,故欲往。’他的宾客蔺相如劝他:燕王之前欲结交仅仅是因为缪贤是赵王的宠臣,一旦逃离赵国,结交的理由就不存在了……而今汉王若覆灭,那些罪官对我们还有什么用处?”
侯大户也不强劝,只好顺着老爷的话道:“可不是,去年汉王府派人来要挟,要王爷(湘王)把老爷送回去治罪。这主意是汉王府里谁出的还不知道,反正这事儿肯定是王府里没人反对才办的。这些人以前做人不留后路,现在倒想起后路来了。”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驻军九江城的主将王仕顺应该是王宾的亲戚。”朱恒沉吟道。
侯大户忙道:“对,就是他。”
朱恒道:“如此倒是可以见见的。你马上去把他安顿下来,别在城里乱晃悠,万一被当奸细逮了送进内侍省大狱,又是不必要的麻烦……”
朱恒说罢又想起白天张宁信任他的一口话,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避讳的,便改口道:“直接接到府上来安顿,稍后我换身衣服就去见人。”
侯大户听罢领命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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