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大修黄河河堤一般的光景。北边水面上是船只众多,络绎不绝,好似这荒郊野岭一下子变成了商贸区一样。
这些部队都是薛禄指挥的。他一手扶着刀柄,一手叉在腰间,眺望远处。良久他转头对身边的胡抚台及众将说道:“张平安不会上山来进攻我们,坐等毫作用。”
胡滢不置可否,众将认真地听着不少人点头称是。薛禄又道:“于大人及其夫人都被叛军俘虏了,张平安定然已知晓于大人的方略,他们不会明知不利强来消耗。
部将覃有胜道:“这么一说,叛军是真要去夺宝庆府,还是要等咱们靠近辰州后再回来大战?”
薛禄没有回答,继续四顾自己的壮观人马。
“报!”一个声音大喊道。只见下面来了个小将,很被侍卫放行,走到薛禄等人跟前单膝跪下道:“报侯爷,前军马岱将军差遣回禀,前锋已抵辰州城下,沿途未遇丝毫抵抗。观城中守军不多,马岱将军保两ri内入城。”
薛禄的亲随上前接了军报,打发小将走了。
不多一会儿,又有一个穿布衣的人上山来,虽然也向薛禄行礼,但却是找锦衣卫陆佥事说话的。那密探也禀报道:“叛贼大军确是离城了,城中守军多老弱,且火炮。那些造火器的作坊还在,咱们的人暂时进不去,不过等我军前锋夺了城池,在作坊里可能会颇有收获。”
又有部将忍不住说道:“辰州附近几险恶之地,咱们有啥好怕的?大伙南征北战啥场面没见过,还怕他那点人马不成!”
这时胡滢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说:“老夫只有一言告武阳侯,沉得住气不是坏事。”
薛禄表面上看来确实还是沉得住气的,旁边的你一言我一语,他仍然镇定自若,并未有轻下判断的意思。
胡滢虽是巡抚,但眼下到了军中主要是军事、诸事调遣起来就简单一些了,薛禄须通过巡抚也可以调动军队了,除非胡滢强行制止……而胡滢说点话有个特点:有道理么?很有道理的样子;有什么实质内容?好像也没有,说了等于没说。
这时薛禄回头打量了一番身边的人说道:“派人去传令各营,大军即ri出发,前往辰州。”
众将纷纷赞成,有人还对传令兵喝了一声:“还站着干甚,去传侯爷的将令!”
“得令。”一队军士应声取令旗去了。
薛禄又对胡滢说道:“抚台应知,行军打仗,稳重和抓住时机同等重要。”
旁边的幕僚忙抓住机会拍道:“侯爷看重的不是时ri,而是时机!”
薛禄没理他,只道:“大军行军没法走得太,如果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呆得太长了,叛军走远便能甩掉我军的威胁,率先进逼宝庆府。叛军攻城炮仗十分犀利,一般的城池根本挡不住;南路军等诸部也不是对手,宝庆要失……这方略是死的,人是活的。叛军一万多人有刀有枪,还能真能自个就饿死不成?该来的总会来,总要打一仗才能顶用。”
胡滢听罢执礼,也不赞成也不争执。讲道理赢了又怎样?胡滢一把年纪了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实战战绩就没必要和人争论兵法;史书上那关于赵括的文字历历在目,“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所以口头上争赢了也毫用处。
况且大部分将领对主将的命令都很高兴,薛禄自己也说:“将士在山林yin|湿之地驻扎,搭一顶帐篷数人挤作取暖,将士之苦我岂能不察?进占辰州后,有屋避雨避寒,洗漱换衣,养jing蓄锐也。”
众将听罢拜服,盛赞薛禄待将士如待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军令已下,大伙儿都抱拳道:“末将等要回营约束部下,准备开拔了。”薛禄轻轻挥了挥手,以示同意。
众将陆续离开后,薛禄仍旧站在原地,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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