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朵朵,在天上闪一下就没了,要是它不那么转瞬即逝更好了。”
“夜空绽放是绚丽,转瞬即逝是遗憾,绚丽又遗憾,所以凄美。”张宁仰头看着天上缓缓说道。
这句话是对小妹说的,倒是把并行一起的方泠说得鼻子酸酸的。又听得他继续耐心地和张小妹说话:“迎春花有生命是活物,烟花其实就是种死物,它的漂亮只是幻觉。”
“幻象吗?”小妹仰视了一眼张宁,又抬头望天,好像想着什么问题似的。
张宁不厌其烦地告诉她:“烟花筒里装的是火药,火药一燃就会使得烟花筒里的气骤然膨胀增加,然后呢‘砰’地炸了将烟花冲向空中。”
小妹带着好奇带着梦幻看着他的脸,他见状又道:“你想想啊,烧水的水壶,要是把壶盖压死了,然后弄个塞子塞到壶嘴里,底下烧着火,会怎么样?”
“呀,我明白了!”小妹眉开眼笑。
兄妹俩尽说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破事,大可以归于废话,但方泠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语气、他为了让妹子听明白的耐心,哪怕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会十分用心,上心的程度在一言一行中真挚流露。
方泠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况且她有什么吃醋的资本,一朝做过那皮肉生计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身份,有些东西她只能看见、却永远也得不到。她从来不能名正言顺地争取那些东西,又何来善妒之心。只是现在她忍不住嫉妒起一个十几岁的小娘来……毫无道理,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男女之情,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偏偏就是嫉妒起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酸溜溜地说:“下辈子投胎要投好哩,悔不能做你家妹妹。”
“好哥哥。”张小妹嗲声道,听罢那话反而幸福地依靠着他,并不在意方泠的酸话。
方泠一肚子醋味,一改起先那客气有礼的做派,脱口道:“哥哥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这个年纪出嫁就是一两年的事,你哥哥也早该成家了,到时候各家顾各家的……”
张小妹听罢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方泠。这还没一会儿,俩姑娘都好像不太高兴了。
张宁白生了一张嘴,愣是不知怎么说才好,果然是两个女人一台戏。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张平安!没错,哈,平安何时回南京来的?”
回头看时,只见三个书生打扮的人正笑看着自己。两高一矮,眼前这光景说不出的搞笑:俩高个在两边,中间站着一个矮子足足低了一个头,三人的情况在张宁乍一看就像一家三口,中间的是孩子,另外两个士子大约是搞|基的一对。中间那矮子张宁记忆里的印象最深,不是别人正是那杨四海。张宁曾经羞辱过他个子矮,当然干这事的人是以前的张宁;现在忽然见到,他倒顿时明白以前的张宁为啥拿杨四海的个子说事了,实在太明显的缺陷。
这个杨四海个子虽矮,却一脸稳重的样子,便衬得另外两个人的笑容很轻浮。这三人都是去年应天贡院的同窗,至少生员中优秀的廪生,可能其中有人或者全部都摘了桂榜身有举人功名的,将来进入官场的几率极大,到时候就是同乡、同窗、同年之类的能相互照应的关系……而且张宁明白,这种关系如同现代的大学同学之类的,进入社会后说不定就是那类人帮衬起来更诚更给力,想在网里折腾路子你得铺好。
张宁忙抱拳行礼:“四海兄、罗兄、梁兄……我本打算正月里登门拜访,不想今日真巧,在此偶遇。”
三人也站定了,有模有样地打躬作揖,左边穿绿缎子的罗老表弯腰后站直了笑道:“咱们碰得好像不是时候啊,搅了平安兄的艳福哦?”
右边穿棉袄的两老表附和道:“平安兄携眷而游,叫人好生羡慕。”
锦缎罗老表笑道:“如花美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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