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不起来。
他已分不清到底该高兴、该期待?还是该继续怀着恨……
麻醉yào很快地发挥效用,范兆恩胸口的疼痛随着逐渐昏沉的意识而暂时消失。
眼角膜手术于是展开。
离开那栋气派却冷清的豪宅后,左德菲拎着行李搭火车北上,没有告别,因为无人可告,也没人在乎她将何去何从。
她满心悲伤,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出了车站,一阵热浪袭来,让她不禁感到晕眩,放眼望去人潮熙来攘往,都有着确切的目标,唯独她失了方向。
久违的台北。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台中,选择来到这更加繁荣喧哗的大城市。
潜意识的驱使下,她买了北上的车票,或许只因这城市时时刻刻都人声鼎沸,感觉一个人比较不那么寂寞。
犹豫茫然还恍如昨日,一下子,德菲在台北也住了将近一个月了,因为拥有专业执照,所以她找工作并不困难。
下了班,德菲步行了几分钟的路程,到一家日系百货公司超市添购一些用品及食材,半小时后出了百货公司,双手已提了两大袋物品。
她提着重物,慢慢地穿过路口的斑马线,走在一栋现代感十足的摩天办公大楼所属的腹地上。
这里是她每天必经之路,但她一直以来都是匆匆走过,未曾留意这栋摩登建筑究竟是哪个大企业所有──反正那也与她无关。
不管对哪个地方而言,她都只是个短暂的过客。
就在大楼的大门口,她右手的大塑胶袋突然“唰”地一声,底部应声破裂,里头的蔬果往四方逃窜。
“唉呀!”德菲低呼一声,困窘的红着脸将它们一一拾回另一只袋子里。一起身,她却撞上了人,娇美的脸庞写着歉意,回身想向对方道歉。
一抬头,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冷漠俊美的男xìng脸孔,夺去她的呼吸。
“范先生,您没事吧?”男人身旁的年轻女子紧张的问。
范兆恩沉着眸,冰冷的目光胶着在德菲身上,内心掀起一阵狂涛。
德菲震惊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张着小嘴,愣愣地望着他。
“范先生?”年轻女子是范兆恩的秘书,剑桥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工作能力十分优秀,是被高薪网罗来的好助手。
“没事。”范兆恩回开眼,淡然回道。
“车子已经在等了。”秘书提醒着。
“嗯。”他轻应一声,继而迈开长腿往黑亮的宾士车走去。
直到车子驶离,德菲仍木然的杵在原地,四肢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看得见了……他的视力恢复了……
他已经投入工作,看起来气色很好,英挺非凡……
泪水悄悄自她眼角落下,除了激动,欣喜占了更大部分。
站在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自信风采,才是与他最相衬、最适合他的形象。
德菲抿着唇,久久无法平复内心的激dàng。
不管他认不认得她,知道他过得好就好,其余的对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当彼此只是没有jiāo集的陌路人,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后、也最好的结局。
站在巨大的玻璃帷幕后,范兆恩眺望着闪烁的万家灯火,心口一片荒凉。
他的手术很成功,复原的速度也比预期中快了许多,他忘不了当他出现在公司重要的干部会议时,众人诧异的表情活像吞了颗鸡蛋,个个瞪大眼睛,一脸古怪。
如果没有意外,下个月他就要重返总裁之位,而且还有一场被新闻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的“世纪婚礼”等着他。
思及此,范兆恩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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