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涨,连手下军士都吃不上盐了,换不了冬衣。牛存这支守北道的杂牌军的待遇更是不堪,由于崤山北道太过荒凉,周边都是荒山野岭,想抢都没得抢,手下兵卒过得也就比乞丐好上几分。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起来闹饷,背后定然有人煽动,想到这里,牛存不禁又气又急,上前一步大声道:“你们七个月没见到饷钱,老子也七个月没看到饷钱,你们吃淡食,老子也吃的是淡食,你韩四脚底下破了个大窟窿,老子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你找老子要钱,老子没有,若是不信,你一刀将老子脑袋砍下来,流出来的只有血,没有半个大子儿!”说到这里,牛存拔出佩刀,插在韩四面前,
一副任凭对方处置的光棍模样。
若是平日里,众人见牛存这般模样,也就散去了,毕竟只要苦乐平均,人就能熬得下去。但这次却与平日不同,那韩四回头看了同伴一样,沉声道:“军主,我知道你没有拿黑心钱,上头没给你,你也拉不出钱来给大伙买盐和冬衣。但有人愿意出这个钱,就看您让不让大伙拿了!”
牛存闻言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人从那韩四身后走了出来,对牛存唱了一个肥诺,笑道:“我家相公说了,只要列位高抬贵手,这七个月的饷钱还有酱菜钱,冬衣都着落在他身上,都用上好的足陌铜钱。若是有人愿意在相公手下当差,先发三个月的饷钱,都是双饷!”
那人话音刚落,围观的众兵立即发出一阵惊叹和议论声,原来唐宋时由于通货紧缩,铜钱缺乏,所以一般一贯铜钱其实并非当真有一千枚铜钱,一般约定俗成只有八百枚便可当做一贯了,而足陌则是说这贯钱是实实在在的一千文铜钱,等于是平白又多发了四分之一的饷钱。这些兵卒本来都不太指望饷钱能到手了,所争的不过是酱菜钱和冬衣罢了,现在听了这个好消息,叫他们如何不惊叹欢喜。
牛存此时已经认出了说话那人正是来回拜的霍彦威的手下,心下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又气又恨,急道:“好大胆子,胆敢蛊惑军心,快将这厮给我拿下!”
牛存声音虽大,但围观的众兵只当没听见,几个亲兵刚要上前,却被围观的兵卒上前拦住,纷纷回头看牛存的脸色。牛存见状,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气昏了过去。
那汉子听到牛存要将自己拿下,也不着恼,笑道:“这位太尉,要将某家拿下简单,可那饷钱可就没了。列位,俗话说吃粮当兵,当兵吃粮,这边的将爷连酱菜钱和衣赐都发不下来,这兵当得还有甚么滋味呀!”
众兵卒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齐声道:“罢了,咱们便话间便向牛存这边围了过来。牛存眼见得若是自己敢于违逆,立即就要成了这些乱兵的投名状,只得大声道:“罢了,罢了,某家便遂了你们的意便是!”
半响之后,这寨子已经换了主人。依照事先的承诺,吴军一进寨子,霍彦威便将欠下的军饷、酱菜钱、衣赐悉数发下,守兵们拿着黄橙橙的足陌通宝,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吴军将佐乘机将这几百人打散了编入自己队中,霍彦威麾下一下子翻了一番,足有以前挂零的战兵。
军帐中,霍彦威坐在当中,两厢站满了随行将佐,将这顶普通大小的军帐挤得满满当当的。牛存坐在角落里,脸上满是悻悻然的神色,他此时的身份尴尬的很,若非性命操于人手,他干脆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生自己的闷气了。
“牛军主!”霍彦威笑着指了指一旁的一只木盘:“这些是你的!”
牛存站起身来,只见那木盘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二十多枚银铤,散发出诱人的光芒。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道:“无功不受禄,小人当不起这等相公这等重赏。”
“这些并非是给你的赏赐!”霍彦威笑道:“那是付给你的性命钱,待会我便要领兵去陕城,路上你便将那边的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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