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两下便不动了。
“兴许是我今日去县城里卖首饰的时候露了白,让贼人看到了,尾随到了这里,想要打劫!”商锦忠犹豫的低声道,莲娘听到这里,更是没了主意,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大郎二郎他们在厢房那边也没有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商锦忠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背心,低声安慰道:“娘子不用怕,你先到床下去躲避一会儿,不过几个区区小贼罢了,为夫了解了他们便是,到时候取了首级送到官府去,说不定还能换几个赏钱来!”
莲娘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低声道:“夫君千万小心!”便向里屋走去,商锦忠打开门来,正要将外间那个被自己当头一罐打昏的家伙拖进屋来,打听一下贼子的虚实,便听到嗖的一声箭响,本能的向旁边一躲,只见一只火箭钉在一旁的门板上,震得门板嗡嗡作响。
“糟糕,贼子竟然用火攻!”商锦忠顿时大惊,山民穷困,这几间房屋四壁乃是用石块堆砌和泥土夯筑而成,而房顶却都是茅草,尽是易燃之物,若是烧将起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赶忙赶回屋中,一把从床下扯起妻子,急道:“贼子放火,快随我冲出去。”
莲娘被商锦忠扯出屋外时,屋顶上早已中了数支火箭,干燥的茅草一点就着,火舌足有十余尺高。商锦忠正想再去带在侧屋睡觉的两个孩子,却只觉得手上一松,回头一看,却是莲娘挣脱了,掉头冲进已经着火的屋中去,不由得急道:“你这是作甚?”
片刻之后,莲娘又冲出屋来,披散的头发上却沾了几处火星,着了起来。商锦忠赶忙上前一面拍打,一面叱呵道:“你这是作甚,着火的屋子还往里面冲,要作死吗?”
莲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低声道:“我刚刚想起那对镯子还丢在屋中,便赶回去抢出来。”
商锦忠看了那布包,果然里面正是自己送给莲娘那对银镯子,不由得又气又急:“真是个傻子,这镯子不过是个死物,若是丢了性命,便是千百个镯子又有何用?”
莲娘低声道:“我知道很危险,只是这镯子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事物,我实在舍不得丢下……”说到这里,莲娘垂下头去,沾了不少烟灰的脸颊上现出一丝红晕来。
听到妻子的回答,商锦忠的心头一软,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粗暴的呵斥,柔声道:“快收好东西吧,我们快去叫醒孩子吧!”
商锦忠与莲娘赶忙冲进侧屋,那两个孩子昨天看到有了耕牛兴奋过度,正是半大年纪,最是贪睡的时候,外面闹得这么大声,竟然还没醒。商锦忠赶忙打醒二人,随便拿件衣服套了,自己当先冲出,莲娘扯了两个孩子,冲出门外。
此时火势已经很大了,明亮的火光映在半空中,将商锦忠一家四人映照的一清二楚。商锦忠刚跑了两步,便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从耳边划过,只差分厘便是穿脑贯颅之祸。他回头一看,借着火光只见二十余步外一人正低头从背上胡禄中取箭,方才那箭便是他射的。商锦忠不假思索,拔箭便将角弓拉了个满,如同满月一般,手指一松,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汉子右眼着了一箭,贯颅而入,扑地便倒,眼见是不得活了。
“好凶悍的贼人!”站在树下督战的县尉不由得咋舌道,在着火的房屋的火光映射下,方才商锦忠弯弓射杀自己手下的情景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现在不由得庆幸起自己昨日挨了竹杖,无法在前面督战了,否则只怕这一箭射中的就不是那个倒霉蛋,而是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向一旁的贼曹望去,从对方的双目中也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贼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指着正在向后院撤退的商锦忠一行人恭声道:“都头且放心,那贼子虽然凶悍,但中了您围三缺一之计,定然逃不脱了,您只要在这里敬候佳音便是!”
“不错,我等静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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