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拉拢
听到施树德这般说,李锐点了点头,他虽然还不是非常明白这老太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可是有一点他很确定,在勾心斗角站队选边方面,武人比起太监是天生有差距的,自己按对方说的做没错。
杭州,镇海节度使府明堂,诸门紧闭,昨夜的一场新雪铺满了堂前的院子,诺大的院子除了偶尔有几只鸟雀飞落以外,别无他物,显得格外的寂静,当广陵那个淮南的心脏紧张倒了极点的时候,这个镇海军的心脏却无比宁静,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般。
突然只听得扑哧一响,一个物件击破纸床,从明堂上飞了出来,落在庭院中,将一旁的几只在雪地上翻找草籽吃食的鸟雀惊起,几声鸟鸣划破了静谧的空气,过了一会儿,鸟雀们又飞回雪地,在那物件周边叽叽喳喳,好像在议论到底是什么东西,惊扰了他们的觅食。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鸟雀们赶紧又飞了起来,原来是一名守候在走廊内的侍卫,那侍卫拣起陷在雪地里的物件,原来是一枚羊脂玉佩,他抬头看了一眼明堂紧闭着的门窗,小心翼翼将玉佩擦拭干净,放入怀中。
明堂之内,紧张的气氛和外间庭院的静谧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陈允双目园瞪,下巴的三缕稀须几乎都要翘起来了,一双手掌不住的颤抖,腰间垂着两截丝带,显然方才被掷出窗外的玉佩便是他的,显然已经恼怒到了极点。站在他对面的高奉天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吕方麾下的文臣之中,除却镇守湖州范尼僧以外,资历权位最高的就是他们两人了,眼下他们两人闹如此不可开交,所为的正是是否出兵淮南之事。
“陈掌书,高判官乃是你的同僚,不过意见不同,岂可以玉佩投掷,幸好没有伤人,还不快向其道歉!”说话的乃是坐在上首的吕方,由于手下因为出兵与否这件事情争执的太过激烈,那些武人出身的部属吵得兴起,干脆老拳相向,吕方只好单独召见陈允与高奉天二人,想不到陈允的脾气也这般火爆,吵得兴起时居然用身上的玉佩投掷高奉天,幸喜没有击中。
听到主君出言斥责,陈允只得对高奉天唱了个肥喏,口中却不相让:“方才是下官性急,只是这机会实在太好,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至少要把广德县拿下来,此地俯瞰杭、湖二州,直指我军腹心,若淮南以精兵良将驻守,将来必为主公大患。”
高奉天侧身让开,不受陈允那一礼,亢声道:“陈掌书不必抱歉,方才我言语中也有冲撞之处,此事也怪不得你一人。只是你说要取下广德,那淮南新主又不是傻子,这咽喉重地岂有不来争得,从此以后便是战事延绵,除非两家有一家灭亡,哪里有个了期。彼居上游之势,且兵甲犀利,户口众多,且我主与吴王有上下之别,君臣之义,主上尸骨未凉,便起兵去欺压那寡妻弱子,道理上哪里说得过去?杨行密与麾下诸将颇有恩义,两淮百姓更是受其再生之德,这般做反而激得对方同仇敌忾,那时便后悔莫及了。”
陈允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我本以为高长史乃当世英雄,想不到也如那腐儒一般,如今乱世,兵强马壮者即可为天子,更不要说主公与那杨行密同为唐臣,哪里有什么主从之别,更何况我们大可以以清君侧,扶助幼主为名,起兵攻伐便是。”
“陈公此言谬矣,若说兵强马壮,当年孙儒兵锋极锐,彼之余脉‘黑云都’;‘武勇都’纵横江淮,由此可见一斑,杨行密屡战屡败,却能只败不溃,广德一战胜之,最终抚有江淮之地,得道失道,多助寡助之别,如此分明,陈公博闻多知,尤其会不知。至于说以清君侧之名,广德乃杨渥亲领之地,岂有攻打人君直领郡县来清君侧的道理。”高奉天虽然表面上谦恭有礼,可言语中却锋芒毕露,句句直指陈允的要害,也无怪陈允方才那般失态。
看到无法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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