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定了决心的平静。
吕淑娴的声音不大,可听在陈允的耳里,却好似被雷鸣一般,显然对方已经采纳了陈璋的意见,才会开口这般询问,可方才陈璋那般无礼的问话,为何没有激怒吕淑娴呢?原来陈允虽然洞悉人心,方才却忘了吕淑娴乃是吕方的妻子,并不会如同其余的被临时委任的副手一般忌讳别人指责自己无力承担正手赋予的责任,他考虑的如此之多,却忘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也可以说是见秋毫而不见舆薪了。
陈璋听到吕淑娴的问话,心下不由得大喜,心知自己方才那一注赌对了,更是小心答道:“末将听高判官信中所言,赵引弓大举搜罗船只,其水师本来不弱,这般作为,只可能是要从海上大举入侵台州,其州中自然空虚,兵法有云,当致人而不致于人。与其遣兵远渡重洋救援台州,不如攻敌根本,那赵引弓兵士皆是明州土著,若知州中家室落入人手,必然不战自溃。”
一旁的陈允闻言冷声驳斥道:“陈将军当真是戏言,那明州城赵引弓已经苦心经营多年,岂是易于的,若遣大兵去,不但运馈甚难,海上也风浪不知,而且舟船,兵卒,器械岂是仓促之间可以具备的?若小众则难以取胜?”
陈璋却不着恼,笑道:“这些方才末将也想过了,那赵引弓苦心经营这么久,船队规模定然不小,如今虽然已经十一月,海上虽然没有台风,可这么多船只同时出海还是风险甚大,他定然是将运送补给军资的后队船只后发,自己领兵船先行,以减少风险。据信中所言,明州兵到达也就这六七日的功夫,兵船中应有十日之粮,算来三五日内,那些运粮船还在港口之中。若我等以五百精锐,乔作寻常商船,前往那边,待其不备,猝然发作,将敌军船队后队悉数焚毁,那赵引弓就算攻取了台州,兵无粮草,也会自然溃散。此事纵然不成,我等也不过损失那数百兵士而已,对大局无碍。”说到这里,陈璋对陈允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友好之意,只是在陈允的眼里,这笑容却是分外的可恶。
“好!”吕淑娴不由得笑道:“陈将军说的不错,大军难以猝发,可三五百精锐,呼吸间便可致,只是这般行险之事,若非智勇兼备之人,如何能成!只怕得让陈将军辛苦一趟了。”
陈璋说出计划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听到吕淑娴的话语,敛衽行礼道:“末将敢不从命。”
“好,好,陈将军,你且放心,兵甲舟船到清晨便可准备齐备,就是要用龟船也可调给你,你要那支兵,我也立刻便可调给你,便是我府中亲卫,你若是用得上,也可以立刻调给你。”吕方府中的亲卫几乎都是淮上旧部中的精锐,无论是战斗力和忠诚度都是镇海军中一等一的,吕淑娴还是第一次担当这主帅之职,心中有些紧张,居然连龟船和他们都一股脑儿都拿出来了。
“龟船倒是用不上。那赵引弓要大举用兵,必定需要大量的粮食,末将打算挑选二十条寻常商船,装上粮食,让军士们乔装混入敌港中,再做打算。至于府上亲卫就更用不上了,还是将末将那些旧部还给在下,像这等行险之事,须得上下相熟,方能如手足一般,指挥如意,那些旧日儿郎虽然不如亲卫勇悍,可是与末将一起多年了,缓急之间更能济得事。”
吕淑娴听了也觉得有理,笑道:“这个好说,我修书一封便是,出兵之前还有许多事情,陈将军还是快些去安排吧。”吕淑娴顿了一下,高声道:“十五郎。”随着吕淑娴的声音,门外走近一名精悍的汉子。吕淑娴指着那人道:“陈将军,此人乃是我族中兄弟,办事倒还勤勉,你且带在身边,也好让他有个长进的机会。”
吕十五敛衽便要下拜,陈璋自是不敢受他的礼,让开半步,又回了一个礼。吕淑娴待二人见过了礼,笑道:“便不耽搁陈将军了,将军且好生去做,以将军大才,州郡之位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某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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