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出兵事宜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湖州兵与武勇都叛军联合,竟然不过三日内便将杭州城攻下,钱缪、成及、罗隐以及留在杭州的钱缪诸子皆死,听到这个消息的顾全武和钱缪第五子钱传褄二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相信,他们最明白这杭州城城墙的坚固,加上武勇都叛变后,诸路援兵也进入了杭州城,城中守兵在数量上只怕与武勇都叛军和湖州兵还要多一点,虽然野战可能不如,可有坚固的城墙以为倚仗,莫说三日,便是半年也未必攻得下,这一定是敌军释放出的假消息,好让援兵以为做出错误判断,争取时间。可是随着时间的拖延,杭州城破的消息越来越多,有的客商干脆说武勇都叛军根本就是在一边看着,并没主动攻城,拿下杭州城的只是湖州军一家的功劳。三人成虎,这么多人都这般说,也由不得顾、钱二人不信了,两人正在府中枯坐忧心忡忡的时候,帐外突然有人通报,说有一个自称是顾君恩的人求见。
顾、钱二人闻言大惊,赶紧吩咐让那人进来,不过片刻功夫,便看到一条汉子走了进来,也未扎发髻,一头乱发披在肩上,身上披了一件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葛袍,顾全武不由得站起身来,仔细辨认,好不容易才认出此人确是自己孩儿,只见他形容憔悴,往日魁梧的身形只剩下了一个架子,双目中满是疲倦和绝望,自己出使广陵,算来与其分别也不过一个多月,可却顾君恩却好似老了十年一般。
顾君恩进得屋来,正要跪拜行礼,一旁的钱传褄赶紧一把扶住,正要让他快些说出杭州那边的情况,莫要拘礼,却只觉得双手接触的地方热的发烫,再一看顾君恩葛袍里胸口处满满的都是裹紧的布条,布条上满是已经变黑的血迹,显然是伤口的血迹渗出来的,显然顾君恩是重创之后,强忍着剧痛从杭州赶到广陵来的,如厮重伤,也真不知道他如何挺下来的。
“快来人,唤大夫来,准备热水,绷带,上等的金创药。”钱传褄赶紧将顾君恩扶到一旁坐下,一面对堂下大声喊道,掉过头说:“君恩,你且先歇息一下,进水饮食,其他的事等会再说,大夫等会便到,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顾君恩斜靠在座椅上,急道:“湖州吕方使用了一种奇怪的器械,能够将石弹和短矛发射到很远的地方,还十分准确,还有能够在水上燃烧的奇怪东西,还有比城墙还高,如小山一般的攻城塔,他还挖了地道,三日便攻破了外城,我领兵逆袭,结果陈璋那厮临阵反戈,结果我军大败,死者不计其数,我也昏死在战场上,才逃得一条性命,听说牙城已破,越王、成刺史还有了凡叔父皆死,于是我便易装强撑着赶过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无力,说道最后终于再也挺不下去,昏死过去。
钱传褄见状大惊,知道此时千万睡不得,否则说不定便死过去了,正要摇动顾君恩将其弄醒,身旁却伸过一双有力的大手,将顾君恩的躯体抱了起来,转头一看,正是顾全武,只见他一双虎目含泪,斑白的双鬓显得格外苍老,钱传褄看到这般景象,只觉得心中一阵剧痛,快步赶到屋子门口,大声喊道:“广陵的大夫都死光了吗,还不快给小爷滚过来。”
顾全武卧室中,顾君恩躺在床上,一旁的大夫正替他解开胸口绑紧的布条,准备替他清理伤口,那布条刚刚解开,一股腐臭的气味立刻冲了出来,让人闻之欲呕。只见顾君恩的胸口上纵横交错着六七条伤口,最深的已经深可见骨,附近的肌肉和皮肤已经变成灰黑色,显然已经腐坏了。那大夫看到这伤口,眉头不由得深皱起来,转身对钱传褄小心道:“公子,这伤势又重,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依在下看,只怕已然无救了。”
那大夫话音刚落,只听到钱传褄喝道:“你这庸医,若君恩不成了,某家便那你给他殉葬。”说到这里,仿佛为了印证自己威胁的真实性,反手拔出腰间佩刀,一刀便将一旁几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