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庄。庄中长老对其也是极为满意,一时间七家庄内王家的势力已经隐然压倒了吕家。
可到了乾宁四年,北方宣武朱温大军南下的声音已经刮得越来越响。而七家庄所处的淮上正处前线,无论淮南是胜是败,其桑梓所在必然都会变成战场。先前对王俞俯首帖耳的长老院也变的潜流四伏起来,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许多先前叛离吕家麾下的小势力也想起了吕家还有个在丹阳混的风声水起的吕方,还听说其刚刚升了官,当上了湖州刺史,那可是一方牧守,三四品的大官。于是乎已经冷清了许久的吕家门前又热闹了起来,每个访客都能先扯出和吕家七八代的交情,然后到了最后低声下气的询问南方的情况,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以吕家家主吕深的几十年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些墙头草的话是做不得数的,可是他更明白这世界上最多的便是墙头草,任你何等英雄,若无这些墙头草帮衬,那也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再说他也就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便让儿子吕之行到吕方这里探探口风,也是为儿子收揽人心,积累实力打个基础。
吕方听了吕之行的话,先是精神一振,随后又是暗自叹气,这七家庄的部曲精兵可以说是吕方一手打磨出来的,只要换上甲具,便是一等一的精兵。当时商队一战,吕方麾下不过有甲胄不全的600人,便能驱使饥民,逼得王启年弃甲投降。可全庄若是尽数抽调,这等精兵可不下两千人,加上自己先前训练的屯田兵,只怕有三千人,这些兵的素质可远胜自己手下那些刚刚招募的新兵。可只因为自己是个赘婿,下江南时身边竟只有两百多自愿跟随的,若是七家庄那几千兵来了,只要一年前下江南时,以此强兵横扫江南也不是难事,要知道淮南争霸战后,马殷、刘建锋便是带着孙儒的七千残部逃到湖南,硬是打下了数十州地盘,成为南方数得上的豪强。可眼下自己手中不过丹阳一县之地,土地也早就划分的差不多了,县内户口不到两万,便已经有了四千士卒,若是七家庄再来上几千人,那是决计养不起的,眼下的大势又绝不是出兵四掠的好日子。想到这里,吕方不禁叹气起来,口中低声嘟囔道:“失机,失机呀!”
吕之行在一旁听的不懂,挠着头皮问道:“时机?史记?石鸡?妹夫,你倒是别打哑谜了,行还是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吧。”
吕淑娴和吕方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了,倒是立刻猜出了七八分吕方的意思,拍了拍哥哥的大腿,道:“大哥,莫要催,让吕郎慢慢说,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那个脾气,不想清楚半个明白话也是不会给的。”
吕之行倒是明白自己这个妹妹的本事,吕家族长常常喟叹吕淑娴是个女儿身,不然光大吕家门庭的定然是她,越是闭上嘴紧紧盯着吕方在那里皱着眉头苦思。
屋内三人正谈话间,门外翩然走进一名女子来,在三人面前放下一杯热茶来。吕之行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小腹直升到脑门,说不出的舒服,原来竟是一杯驱寒的姜茶。一看那方才送茶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乃是极少见的国色,却是沈丽娘。那吕之行以为这女子乃是妹子的新收的侍女,随口对吕淑娴取笑道:“妹子这侍女好生要得,却不知留在自己身边放心不放心,也不怕任之看着眼馋。”
吕之行这话刚一出口,便觉得屋内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那女子雪肤带晕,倒好似有些嗔怒,吕淑娴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可从突然捏的发青的手指关节来看,内心深处已是恼怒之极。对面的吕方脸上好似被当场打了一个耳光一般,过了好一会吕方才咳嗽了一声,道:“之行莫要说笑了,这位乃是丽娘,我新纳的平妻。丽娘,还不向吕兄弟和淑娴见礼。”吕方后面这半句却是想沈丽娘说的。
吕之行却被吕方这番话给惊得呆住了,连沈丽娘在他眼前敛衽为礼,也忘了回礼,浑然没看见丽娘脸上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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