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
“谁?是谁?”
两人面面相觑,望出去,四周都是绵延的山脉,像远古无人的山野。
城南的榕庄钱塘酒店,依山傍水,依着地势匍匐在钱江之滨。翠绿欲滴的灌木修剪出各种造型,曲折的迷宫当中,橘黄的脚灯柔和暧昧,恒温泳池上方氤氲团团热气,花园当中喷泉淙淙流水,隐着小夜曲柔和的调。
迎着猎猎的江风,丝毫不因为是除夕夜而岑寂,相反的,服务生与安保人员进出忙碌,华丽的纱幔层层叠叠,反季的鲜花热热烈烈簇拥满整个大厅。
他们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轰动全安临城、全国、甚至在全球都将产生影响的订婚宴。面对两大财团的联姻,股市不知将会如何波涛汹涌。
榕庄钱塘最北面,能够俯瞰钱江美人坝的独栋别墅中,容修和容成业正背对背、各自面对一扇楠木框的落地镜,试穿刚送到的西装。
“娶这么个没有情趣的老姑娘!”容修“哼”一声是从鼻子里出来的。
容成业“啧”了一声,厉声道:“这事儿还能由着你?殷柔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恨不得认干孙女儿。哄那老头子高兴了,什么没有?等顺顺利利结了婚,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哎,爸,爸,我就跟你说说。”老生常谈,容修早已不耐烦,临到订婚前一夜,他不过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别说没那个胆子,就是敢违逆容成业,榕庄这么大一笔家业,他也舍不得。说到底,这婚事,他自己心里也盼着。
“在你爷爷前半个字也不能吐。”容成业一张铁青的脸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告饶而缓和,“老头子的命真硬,这最后一口气怎么也不咽,还想折腾,他倒是不服老。”他大半辈子都被“小老婆生的”阴影笼罩,哥哥嫂嫂去世,他才有了捞到全部家业的机会,偏偏那个侄子又是个硬骨头,像杂草一样除不掉。
容修不屑地冷笑一声。
“听到没有!”他转身一巴掌拍在容修的后脑上,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最近连营养蛋白都用上了,勉勉强强吊着一口气,看来是大限已到。明天还要作死来订婚宴,估摸着参加完也可以含笑而终了。这最后一天,你可得忍住了,这场戏无论如何都要唱好。”
“是!”容修后脑隐隐地疼、耳朵里还嗡嗡响,咬着牙冲容成业弯了弯腰,“肯定让老头子满意。”
“你把你妈一个人丢在巴厘岛过年,不是为了陪我吧?”箫弘安把佳人送到楼下,佳人解了安全带,却没有急着下车。
“算你聪明。”弘安“哼”一声,似是从鼻子里出来的,“明天可是万众瞩目的订婚宴,我怎么能错过?看完热闹就走,半夜的飞机陪我妈。”
佳人哑然,他箫弘安什么时候巴结过权贵,殷家容家,两边继承人在他眼里都是败类,更别提他不是个凑热闹的人。
“弘安,你既有天赋又勤奋,没有夏侯元,你也会有今天的。”佳人顿了顿,“你不欠夏侯家。”弘安任劳任怨,佳人全部收下,心里是感激的,只是羞于开口。
“我也许是百里挑一的人,可夏侯元给我的机遇,却是万里都难挑一的。”他拍拍佳人的肩,“他照顾我这么多年,让他沉冤得雪,我才安心。”
佳人不知说什么好。
“别磨磨蹭蹭的了,快下车,我还要赶回家跟我老娘视频呢!”弘安一扫方才的认真,又摆出讨嫌的嘴脸。
佳人无奈地吐吐舌,跳下车,目送他离开,心里仍然热乎乎的。
回到家,在浴缸里放水,撒了点皱叶玫瑰花瓣,准备舒舒服服泡个澡,泡着澡守岁,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
手机铃声却响了。
“我在你家楼下,讨杯咖啡喝。”沉沉的声音。
佳人觉得自己中了他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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