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没有发起冲击,可是三四六团的战斗却提前开始,隔着一条临津江的敌我双方火力激烈无比。
既然目标已然暴露,张财书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接下来的战斗就只能是硬干了。
一串接一串的拌发雷被连续引爆,被清理过的雷区一米一米向前延伸,剧烈的爆炸让张财书觉得自己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臂失去了知觉,脑袋发涨,嘴里咸咸的,咳嗽一口吐出去的全是血。
是被敌人的机枪子弹打中了还是爆炸的地雷碎片崩的?或者是强烈的冲击波震的?不知道。
做为行伍多年的老战士,张财书明白自己肯定是挂花了,至于伤到了什么地方和怎么伤的,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看和想了,此时的心头只有一个信念,爬也要爬过去。
又是一串机枪火力封锁住了张财书前进的道路,从敌人机枪的射角和方向来看张财书明白自己已经被敌人发现,子弹擦着脑瓜皮飑飑飞过去。
张财书有点急了,这是一片十几米的开阔地,刚刚被他和战士们清理干净,可是在雷区被清理的同时他和战士们也被对岸的守军发现了,机枪火力不要命的狂扫,子弹的角度很刁,压得张财书抬不起头来。
如果在平时,十几米宽的距离简直就是开玩笑的距离,猛跑几步或者打几个滚就能过去,可是现在却不行,因为张财书必须从这十几米的距离内通过,敌人却有一挺重机枪火力正在对他实行封锁,这工夫别说什么通过了,只要抬一下脑袋就很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怎么办?怎么才能突过去,张财书的脑袋里不停的在想办法,他不是怕死,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关键是如何才能完成任务,如何才能把敌人的雷场清理干净,这是战斗前自己亲口给团长打的保票,一定要完成。
张财书的处境被后方的战士们看的清清楚楚,知道他被敌人封锁住了,这时最好的办法是用自己一方的火力提供支援,把敌人压制住,可是对岸硝烟弥漫,视线不清,我方火炮正在轰击,很难确定敌人机枪的准备位置。
敌人的火力压制不住,张财书还必须通过这片十几米的开阔地,怎么办?张财书的脑袋上滴落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二十分钟好象眨一下眼睛的工夫就要到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张财书的身后不远处响起来:“班长,班长,我有办法,我来掩护你冲过去。”
张财书回头一看,是他们班里的战士赵振海。
赵振海和张财书在一个班里好几年了,俩人非常熟悉,感情也很好,这次团里组织排雷小组,虽然是从全团挑人,可张财书还是第一个就想到了赵振海。
战斗中的赵振海不但是他的战友也是搭档,所有辅助的排雷器材都是经由赵振海传递上来。
敌人机枪打的密不透风,赵振海能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张财书迷惑不解的时候,只见赵振从隐蔽的位置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用手里的冲锋枪对着敌人的火力点射击。
赵振海背的是一支汤姆式冲锋枪,射程有限,加上视线不清,根本就不可能给敌人设置在临津江对岸的重机枪阵地造成什么威胁,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用自己的身体来吸引敌人的火力,为张财书争取通过封锁线的时间。
赵振海吼喊着向前冲锋,边冲边用手里的冲锋枪射击,敌人的重机枪阵地马上发现了他,成串成片的机枪弹横扫而来。
毫无遮掩的赵振海只冲出去不到二十米就被敌人的机枪火力击中,身体踉跄几下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倒下前还看了一眼张财书的位置。
赵振海牺牲了,被多发大口径的重机枪弹连续击中,一腔热血崩射而出,和身下冰冷的朝鲜土地凝固在一起。
张财书看的悲痛异常,牙齿咬的咯咯响,可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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