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共进会平起平坐。对吴绍霆来说,这简直就是打了自己的脸还不肯赔礼道歉。
来到北厅的客厅,廖仲恺正坐在那里喝茶,许雪秋、周震麟、邹鲁三人陪在一旁。他看到吴绍霆走进来时,连忙站起身来相迎。
“仲恺先生,自从南京一别真是阔别多年,今日得意重逢果然是一桩幸事啊!”吴绍霆先一步客气的说道。
“震之,别来无恙,你还能记得我这位老朋友,我心里甚是高兴啊。”廖仲恺大步走上前去,抓住吴绍霆的手握了握,感慨万千的说道。
“来,请坐。”吴绍霆拉着廖仲恺重新落座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落座。
“唉,今日是刚下了邮轮就赶过来,事先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实在是冒昧的紧。希望震之你还不要见怪。”廖仲恺唏嘘的说道。
“哪里的话,仲恺先生不管什么时候到,都是我的贵客。今日我们好好叙一叙,你且留在广州多住几日,渔父兄现在就住在西院,我回头马上吩咐人去多安排一个房间。下午我要先去一趟梧州,相信仲恺先生已经听说了南方督军共商大会,等这一节结束了,我尽快赶回来再与仲恺先生好好舒怀一叙。”吴绍霆先一步抛出了话,不打算跟廖仲恺谈公事。
不过廖仲恺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在心机方面向来都有欠缺,因此未能揣摩到吴绍霆这番话的寒意。他换上了严肃的面容,立刻说道:“震之,这次我从日本匆忙回国,正是希望跟震之你好好谈一谈关于南方督军共商大会的事情。八个月前袁世凯推出的新法,践踏民意,诋毁共和,破坏临时约法精神,这是举国震怒的大事。之前卓如先生与震之一起联手发表声明,孙先生在日本也是很支持的,一直都在通电响应。如今袁世凯执迷不悟,采取进一步措施是理所当然。孙先生知道共商大会承担的意义重大,前路也颇有压力,所以专程派我前来与震之协商,我们中华革命党愿意助阵一臂之力,让共商大会的声势多一份力量。”
吴绍霆听得廖仲恺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心头顿有烦躁之意。他长叹了一声,先前热情的表情渐渐生冷了起来,不温不火的说道:“仲恺先生,这次我招待你是念在昔日的患难之交以及我们私人的关系。至于中华革命党的事情我现在根本不想理会。仲恺先生若还顾及朋友之情,希望你不要再谈这方面的事了。”
廖仲恺脸色大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尴尬,一腔热血一下子被冷水浇灭。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震之,你还在为去年的事情怀恨在心吗?可是,这件事与孙先生无关,与我们中华革命党无关,纯属是陈其美的私人行为。为此孙先生还狠狠教训了陈其美,几乎足足有三个月没有理过他。事发后孙先生也发了好几封电文来慰问和道歉,震之你为何还是想不开呢?”
吴绍霆冷笑了两声,悲愤的说道:“仲恺先生,我不相信换做是你你会如此大度。”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加重了语气又说道,“两次,两次刺杀,让我在鬼门关走了两次,我的警卫长丢了半截胳膊,我的妻子到现在还是双目失明。你说,你说,这个仇我能忘记吗?而孙先生只是发了一通脾气、不理这个凶手,就以为这件事可以扯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廖仲恺立刻说道:“震之,那你打算怎么办,一定要杀了陈英士报仇雪恨吗?陈英士已经承认错误,只因为当时震之与袁世凯走在了一起,所以才混淆了判断力。当时正是革命陷入低落的时期,任谁都会有消沉和气恼,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者,陈英士只说策划了北京的那次袭击,至于广州石室圣心大教堂的爆炸委实不知情。”
吴绍霆也猜出广州的事情不可能是陈其美所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其美必须背这个黑锅。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陈其美当然爱怎么说都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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