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举报,我们家老头子的疯癫病很有点古怪,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脚,比如说被人用了催眠术,诱发了他的精神病。”张尔阳说到这里,脸色也阴沉起来,“林半,你帮我分析分析,我们青龙村,到底哪路神仙能有这样的手段?”
张尔阳这一回是有备而来的,杀手锏也有不少,比如他父亲张清宇突然疯癫的事情。这件事他虽然没有证据,但完全可以把林半列为嫌疑人。毕竟林半和张清宇是同村人,声称自己会催眠术的林半又在张清宇发疯前回了村,之后张清宇就忽然疯了,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像这种事,定罪自然是有难度的,需要证据。但把谁列为犯罪嫌疑人,就不需要太多的证据。把嫌疑人弄进局子里,然后屈打成招,自然就有口供证据了,这本是张尔阳的拿手好戏。
“这种事也能扯到我头上?”林半愣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张叔,我真服了你了!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入股五百万,还不行吗?”
“你这就服软了?”张尔阳显然有些意外,也笑了起来。
“唉,不服软不行啊。俗话说得好,官字两个口,左说也有理,右说也有理,咱们老百姓怎么说得过当官的?何况你是个警官,警字可也有两个口!警官警官,两个字,四个口,是黑是白还不是你说了算?”林半笑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张尔阳扔给林半一根香烟,志得意满地笑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我答应和你合作,是另有原因的。”林半接过烟,然后语出惊人,“至于你刚才说的诈骗啊,催眠啊,那就是个屁,根本奈何不了我!”
“屁?”张尔阳皱了皱眉。
“当然。”林半微笑道,“张叔,咱们也别玩虚的了。难道你真相信有什么催眠术可以把别人催眠得发病,甚至精神失常?”
张尔阳笑而不语,心里却回想起了一件事,几年前,他带人去抓一个涉嫌诈骗的催眠大师。他大喊了一声“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那位声名赫赫的催眠大师当场就吓得尿了裤子,更别提用什么神奇催眠术逃脱了。
从那以后,他就坚信催眠术只是个屁,自然也不相信古熙的发病、他父亲的疯癫真和林半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一回抓住催眠术做文章,自然是为了逼林半就范。这种事虽然查不清,但大可以慢慢查上几个月,林半现在是有钱人,自然怕在局子里被审上几个月。何况警察的审讯手段多得很,只要进了审讯室,就不怕林半不服软。
当然,这一些都是最后的手段,如果能好好谈判,自然用不着这种既伤情面又捞不着好处的低级手段。
“催眠这种事是上不了台面的,只要我不屈打成招,你根本定不了我的罪。就算我认了,你也不敢用这个定我的罪,否则被媒体知道了,一定会传为笑柄,你这个局长也干不长久。至于非法行医,张叔,我也学过法律常识。非法行医好像要情节严重才构成犯罪吧?我帮古熙治好了病,也没有留下任何副作用,这能叫情节严重吗?”
林半微笑着侃侃而谈,“至于诈骗,请问证据在哪?唯一的证据就是药丸,而药丸早就被古熙给吃掉了,拉掉了,你们警察上哪去找证据,又凭什么说那些药丸里没有珍稀药材,值不了那个价?当然,你刚才或许还录了音,不过我始终坚称那些药丸是货真价实,你录的那些音,也抓不到我任何把柄!”
“嘶……”见自己精心布下的局被林半钻破了两个大洞,张尔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录音笔来,当着林半的面按了关机键,然后赞叹道,“你小子,倒还真有点头脑!那你告诉我,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为什么还答应跟我合作?”
林半笑了,笑得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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