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类强大修行者媲美的领袖,更不可能有着无穷无尽的后盾做储备,肆意发动战争,掠夺资源。
退到了极点,妖族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了。
想要守住这片疆土,都变成了困难无比的事情。
所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可它实实在在发生了。
所有人都以为,妖族的先祖,选择了这块土地,铸造圣山,经营族群,是一件无比明智的事情。
山底下埋着的,是妖族能够崛起的资本。
到了今日,却成为了击垮妖族的起源。
妖族尸体的血腥还弥漫在山脚蔓延而上的血径上,除了山巅的棋宫大人物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栖居在棋宫的还有一些脱离人类族群的修行者,他们也参与了阻击易潇上山的队伍,死在小殿下手上的,同样不计其数。
这条小径,密密麻麻堆叠的尸体,横亘了一整座八尺山的山路,与三年前的白衣剑仙一样,杀到了令人肝胆发颤的地步。
他们看到那袭莲衣背匣上山,并不知道山顶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感受到了八尺山的崩塌。
想要逃已经来不及。
这座山实在太大。
易潇一剑所杀,数目已经太多。
而打开了这个匣子,因为山崩而死的只会更多。
无数的戾叫,尖锐的嚎哭,妖族的嘶声,伴随着山巅的狂风,灌入易潇的耳中。
他念完那四个无比讽刺的字后,看到了顾胜城从微惘的状态之中恍悟过来,一掌向着自己拍下来。
那团阴影夹杂狂风,越来越大。
易潇闭上双眼,有些嘲讽的心想,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那个故事给人世间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使然,去轻易打开未知的匣子。
因为匣子里面装着的东西,你真的猜不到啊。
那一掌要落在易潇额头之时,血池迸发出一道妖异无比的红光,犹如一只巨大的血手,一把攫过顾胜城的玄武重袍,将其整个人拖拉入内,倒跌坠入血池。
小殿下睁开眼,看到了那道妖异红光冲出血池,整座血池的边缘轰然破碎,沿途的大雪尽数染红,巨大的吸力拉扯自己,不仅如此,天似乎塌了,整个世界砸了下来,以至于四肢全都被砸得嵌入血池周遭的猩红泥土,接着泥土崩开,猩红的汁液涌出,狂暴无比地冲刷面颊,后背似乎被人压上一掌,狠狠挤入无边的血海之中——
不断坠落再坠落。
五里地外,清楚感知到了圣山的崩塌。
十里地外,有人看见了这一幕。
接着巨大的雪气,从山上席卷而来,不断裹挟着新生的气流,越滚越大,整个西域的妖族领土,都目睹了这一幕震撼无与伦比的场面。
山脚下,有个紫衣姑娘向着八尺山狂奔而去,有无数妖族逃命,她已经无暇去杀戮这些妖族,只是拼命向着八尺山奔去,一路被狂暴的雪气拍中,硬生生折断了龙雀双翼,看起来凄惨无比,依然没有停歇,最后紫衣上沾染了一层白霜,将血液都冻得青白,整个人被数十丈的巨大雪球砸中,淹没在一层又一层的雪山洪流当中。
有些事情,人力不可为。
譬如抵抗天灾。
就算是一位修为通天的大宗师,来到了此地,又能如何?
顶多能自保一隅,扛着千年来的积雪崩溃之时缓慢前进。
可天要塌,你只能抗。
山要崩,你扶不起。
魏灵衫早些时候,在感应到了漆虞碎裂之时,便心生不祥征兆,向着八尺山掠去。
正如她之前说的,离了十里,便要赶十里,离了五里,便只需要赶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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