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不敢肯定的是，到底她是因为太在乎了，还是因为已经不在乎，所以才拒绝。

    萧陌年默念着顾小妤的名字，拳头悄然收紧，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这时，顾家的一名佣人走了过来，对几人躬身说道：“给大小姐准备的礼服已经妥善装上车了，不知道二小姐和姑爷什么时候出发？”

    “还大小姐？！都已经跟我们断绝关系的人了，你还叫她大小姐做什么？！”

    顾长闵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地吹胡子瞪眼说道，把那名佣人吓得连连道歉。

    “爸，你就别生气了，不管怎么说，姐姐她始终是你的女儿啊……”

    “我没这种女儿！”顾长闵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表情在对上萧陌年之后，又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

    顾媚儿转而对佣人说道：“那件礼服用不着了，你拿过来吧，我试试看要是差不多的话，就作为明天的备用礼服之一好了。”

    顾媚儿故作贤惠地说着，眼波含着无限柔情蜜意，向萧陌年投去，满以为她的行为会赢得他的赞赏。

    佣人没有耽搁，立刻就去把礼服取了过来。

    放在衣架上展示在众人面前，顾媚儿等无不感叹于礼服的精工细作，流利得毫无挑剔的手工针法，上等的用料，华丽的视觉效果，说是一件新娘礼服也不足为过。

    而那华丽丽的鱼尾下摆，更是赚足了眼球，即使现在没有主人，也让人可以肯定，穿着她的姑娘必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哇~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但不管怎么看，陌年的眼光都是那么好，就连给姐姐准备的礼服都是这么精心。”

    “是啊，萧姑爷的眼光确实不俗，可惜了顾小妤没有那个福气，也没那个命去穿，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媚儿试试好了。”

    蓝莫秋笑着说道，话里的双重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就在顾媚儿答应着，正准备伸手把礼服取下来，然后拿进房间里去穿的时候……

    萧陌年却沉声说道：“不用试了。”

    顾媚儿的手停在半空，瞪着眼睛，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其他人也都纷纷惊诧地看着萧陌年。

    “这件衣服，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做的，你还是不要勉强了。”

    “陌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身材比姐姐不差呀……”

    听到萧陌年这么说，本来就对这件礼服耿耿于怀的顾媚儿更加痛恨得咬牙切齿了。

    现在即使是顾小妤摆明了不要的，她也不能接手了吗，就因为是萧陌年为她定做的？

    顾媚儿越想，眼神便越是怨毒，险些没有掩藏得住。紧要的牙关几乎都要碎了。

    委屈的表情溢于言表，让谁看了都无法拒绝下去。

    可萧陌年却只当没有听到一样，淡然挥手道：“这件礼服，除了顾小妤本人之外，其他人穿上都不可能好看。”

    “陌年你……！我才是明天的主角，我才是新娘子啊！你再怎么觉得姐姐好，也要考虑我的想法吧？”

    顾媚儿终于绷不住脸色，瞬间近乎崩溃地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蓝莫秋跟顾长闵面面相觑后，她上前一把拉住了顾媚儿，“姑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相信他最爱的人始终是你，对顾小妤不过是念些旧情罢了，对吧，陌年？”

    蓝莫秋频频给萧陌年使眼色，指望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能说一些冷静一点的，能够安慰顾媚儿的话来。

    哪怕是顺着她话里的意思，随便应付地点几下头也好。

    可是萧陌年却权当没听见，也没看见一样，微微地低了下头，表情和深沉的眼神一并被阴影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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