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年三月,陈子善可以参加会试,一则是媳妇怀了孩子,他有点恋着家里。二则呢也是他自个心里没底,想着先缓缓的。村里都在说,如果陈举子参加了会试,指定能拿个进士回来,那笃定的语气,好像进士就是自家屋前的菜地般,轻松的很。
陈子善听着每每都要解释番,大伙都说他太谦虚。陈子善压力颇大啊。这也是重要的原因,没有八成的把握,他真不敢下考场。
参加完陈家的洗三后,众人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中心话题。还是要读书啊,会读书多好啊,瞅瞅一个洗三就能进那么多金银,都是钱呢!好多都是不需要回礼的!就跟白捡似的。读书好啊,就是太烧钱。
总算是弄完了陈家的洗三,阮于氏松了口气,回来的当天夜里,躺在床上就跟丈夫商量着。“明吉洗三时,得到了银饰,咱们拿着到镇里换成钱吧,初秀借给咱们的三两银子,手里可没剩多少呢。”
当天是婆媳三个进的镇里,婆婆手里少了近四百文,阮于氏总不能看着婆婆干着急吧,只得出钱替婆婆补上。
“都送不好吧?”阮业兴也知家里难,尤其还要供明志读书呢,庄户人家要供个读书人,真是太难啦。
阮于氏有着自己的想法。“业兴啊,咱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确实,得想法子挣钱。”阮业兴知道媳妇在说什么,他拧着眉头也在想这事。
“我想来想去,明吉就留对手镯,他小姑送得如意锁也戴着,其余的都拿到镇里换钱,咱们置点田地吧。钱不够,我回趟娘家,跟爹娘说说,找他们借点儿,现在孩子小着,咬咬牙家里还能扛住,等孩子再大点,可就吃不消啦。”
阮业兴话里带了点迟疑。“还没分家呢。”
“咱们跟爹娘说清楚啊,子善这举子的身份摆着呢,能免了税,多划算啊。”阮于氏有点着急。“不想个这样的法子,那你说怎么挣钱?像二房一样做生意麽?且不说做什么生意,明吉这么小,我根本顾不上别的事,就靠你一个人?”
“如果把钱换成田地,爹和二弟总不会看着不管吧,好歹也会帮把手吧,每季收成过后,咱们往家里送点粮食就行。”阮于氏觉得这事挺妥当的,提醒了丈夫一句。“既然决定要送明志读书,要是他有出息,咱们咬紧牙关也得送他出来,便是没出息,也得年岁差不多才能停了读书找活干,这中间十来年都是钱呢,你可要想清楚。”
“我明天跟爹说说这事。”阮业兴应下了这事。
丈夫点了头,阮于氏就知道这事八成能行,她高高兴兴的闭上了眼睛,这夜,总算可以睡踏实点。
八月落了几场雨,时长时短,总得来说,雨水还是比较足,庄稼长的挺好。
进了九月,眼见得天气就变凉了些。小悠悠这小胳膊小腿的如今是越发的利落,便是穿了秋裳,也能在曲宅里进进出出的玩得好开心,身边跟着两条大尾巴,她啊,个头依旧没有小灰小黑的高。
趁着地里的活事不多时,阮初秀就雇着人做点胰子,往镇里的杂货铺送点,价格摆得跟县城一样,在镇里来说,有点儿小贵,刚开始没什么人卖,渐渐得倒也有了点生意。
县城那边,常榕还是年前回来趟,就一直没见回来,连婧姐也没有过来,就派了个小伙来送钱拿货,问他婧姐怎么没来,说是怀孕啦,不好来回奔波。知道这事后,等着小伙过来时,阮初秀就留着他呆会儿,送了点吃食拿些疏菜瓜果,让他送给婧姐。
阮初秀问过日子,小伙子不知道具体,只说好像是腊月怀上的。她就暗暗的算着,眼下进了九月,应该快生了吧。
“阿阳哥。我估摸着婧姐怀的孩子快要出生,咱们是不是去县城看看?”阮初秀问着身旁的男人。
婧姐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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