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风刮的猛,呜咽呜咽的风声,大雪纷纷,几眼的功夫,地上就落了层积雪。
阮初秀窝在屋里,透过窗户往外瞧着,都觉得冷的慌,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衣服。建新屋的时候,她偶尔提过句玻璃窗这事,曲阳特意跑到了县城,还真让他给找着了,就是银子花的有点多。
“明天就二十四,榕哥今年会过来麽?”这么大的雪,幸好没住在山里。阮初秀暗暗想着,近来家里事多,都没什么功夫做胰子,家里只有一点点存货,也不知胰子在县城卖得怎么样。
曲阳往炭盆里添了块炭木,拿着火钳理了理。“不知道。”看了眼媳妇,从她的神态里,轻易的可以猜出她的心思。“想着胰子呢?”
“对啊。”阮初秀应着,拿了块桃脯放在嘴里慢慢的嚼啊嚼。“我琢磨着,待年后,要不就从村里雇个手脚利落的妇人帮着做胰子?大嫂怀着孩子,大伯娘八成是没什么空,奶奶在做着鞋帽呢,娘也不得空,总得做点胰子出来存着。”
“可以问娘。”曲阳对村里农户的性情不太了解。
阮初秀也是这么想的。“等过两天看看,要是天放晴,就出门走动走动,跟娘说说这事,让她张罗张罗。”
“找两个吧。”曲阳起身看了眼茶壶,水有了点凉,他将壶里的水倒掉,放了点温开水进去。“喝水麽?”
阮初秀摇着头,嘴里含着桃脯呢,说话有点含糊。“不喝。”
“你今天下午好像都没怎么喝水。”曲阳刚刚将壶里的凉开水倒掉时,发现还是满满的一壶。他瞥了眼媳妇,眼神儿淡淡的。
“喝了!”阮初秀硬着头皮说了声。“真喝了,喝了三杯!”没看到她为了不上茅房,连蜜饯都没怎么吃麽。这天真是太冷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出的忒麻烦,还不如少喝点水,少跑几趟茅房。
曲阳本来有点狐疑,见媳妇这表现,就肯定她下午没怎么喝水,麻利的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喝。”
“我刚喝呢,这会不想喝。”阮初秀冲着丈夫笑,笑得别提有多乖巧老实。“等我口渴的时候再喝罢,先放着,不着急。”
“乖。把这杯温开水喝完。”曲阳哄了句。
阮初秀见他态度坚定,咬了下嘴唇,不甘不愿的拿着杯子,一口一口的抿着,同时拿眼睛偷偷的瞄着男人。
曲阳就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她喝完一杯水,才坐到了炭盆前,余光瞧见攒盒。“里头的蜜饯不喜欢吃?”
“没有啊。”阮初秀连忙应着。“午饭吃的多。”说话时,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飞快的想着借口。“我这不,肚子挺大,压着胃,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不舒服。”这借口真好!
曲阳看着媳妇的肚子,拿手抚了抚。“闹没?”
“没闹。”孩子最近挺乖,阮初秀眉开眼笑的应着。“她最近乖着呢。”
曲阳见着媳妇的笑脸,眼里也流露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眼看就要进未时,阮初秀打着哈欠,窝在藤椅里不知不觉中睡着。曲阳给媳妇盖了个薄被子,仔细的掖紧周边,轻手轻脚的出了屋,离开时,还朝着小灰和小黑打了个眼神。
这眼神小灰和小黑见得多,已经非常清楚是个什么样的命令。懒洋洋的起了身,走到了藤椅旁,一左一右的趴着,眼睛都没闭,时不时的瞅瞅睡着的主人,无聊的直摇尾巴。
“胡爷爷。”曲阳走进书屋,喊了声。
正在百~万\小!说的胡大夫抬头看了他眼,乐呵呵的笑着。“坐啊。”将炭盆往外推了推。“初秀睡着了?”
“刚睡着。”曲阳坐下后,又将炭盆往胡大夫跟前挪了两下。“我不冷。”
胡大夫笑了笑,和善的问。“是不是有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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