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目光,平静的道:“若有其他选择,我绝不会直接介入李世民和沈牧的斗争中,这是我尽一切办法回避的事。师尊在多年前作出预言,若天下是由北统南,天下可望有一段长治久安的兴盛繁荣。若是由南统北,不但外族入侵,天下必四分五裂。这道理子陵明白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心中实不愿认同妃暄的想法,可是听过妃暄刚才那席话,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性。”
师妃暄道:“当时我对师尊的分析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到沈牧冒起,来势强横,我始真正体会师尊的看法,试想沈牧获胜,李唐瓦解,原属李唐的将领纷纷据地称王,为李唐复仇,北方政权崩溃,塞外联军将趁沈牧忙于收拾残局的当儿大举南侵,沈牧能守稳关中和洛阳已非常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中原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徐子陵为之哑口无言。
师妃暄徐徐续道:“在北方的超卓人物中,只李世民具备所有令中土百姓幸福的条件,这是沈牧不敢怀疑的。他目前唯一的缺陷,是李渊没有邀他作太子,致令魔门有机可乘,让颉利有混水摸鱼的机会,假若李世民登上帝座,一切问题可迎刃而解。”
徐子陵苦笑道:“妃暄可知沈牧和李世民已结下解不开的血仇?”
师妃暄道:“在天下苍生福祉的大前提下,有什么恩怨是抛不开的?战场上流血难免,须知下手杀窦建德的是李元吉而非李世民,而李世民更为此感到非常对不起你们,他请了空大师去劝沈牧,正显示他对沈牧交情仍在。子陵啊!你曾说过若李世民登上帝座,你会劝沈牧退出。为天下苍生,子陵可否改采积极态度,玉成妃暄的心愿?”
徐子陵颓然道:“太迟啦!沈牧势成骑虎,欲退不能,试问他怎向宋缺交待?即使他肯退出,宋缺仍会挥军北上,攻打洛阳长安。没有沈牧,宋缺仍有击溃李唐的本领和实力。”
师妃暄道:“那是妃暄最不想见到的情况,宋缺长期僻处岭南,其威势虽无人不惧,但恐惧并不代表心服。况南人不服北方水土,兼之离乡别井,追随宋缺的又以僚兵为主,被北人视为蛮夷,不甘为其臣服,到那时南北重陷分裂,可以想见。”
徐子陵点头道:“我和沈牧没有妃暄想得那么透澈,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师妃暄止步立定,别转娇躯,面向徐子陵,微笑道:“你是我们山门的护法,该由你动脑筋想办法。”
徐子陵失声道:“我……”
师妃暄探手以玉指按上他的嘴唇,制止他说下去,然后收回令徐子陵魂为之消魂的纤指,美目深深凝注地轻柔的道:“由乱归冶的道路并不易走,妃暄只能抱着不计成败得失的态度尽力而为,可是个人的力量有限,妃暄可争取的或能争取的只是和平的契机。当这情况出现时,子陵你须挺身而出,义不容辞,不要辜负人家对你的信赖和期望。”
徐子陵隐隐感到她的话背后含有令人难明的深意,皱眉道:“妃暄可否说得清楚些儿?让我看可如何帮忙。”
师妃暄容色平静的轻摇螓首道:“现在仍未是时候,但很快你会晓得,子陵珍重!”
说罢再对他看上充盈着温柔缠绵意味的一眼,没入官道旁林木深处。
徐子陵呆瞧她消失处,心底涌起的重重波涛久久不能平复。
师妃暄今趟被情势发展迫降凡尘,修为更见精进,对“心”的驾驭似是挥洒自如,不再像以前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现在的她再不用压抑内心的感觉,大大减少修行的意味,变得更入世,可是徐子陵却感到她在心境上离世更远,龙泉城的动人日子一去不返,他该为此松一口气还是失落?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双方的心境均有微妙的变化。
唉!
想到这里,沈牧的声音在他耳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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