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他们吵架之后，两人互相没有联系大半个月了，这是第一次相见。

    周以航就坐在车里，隐约间，芮昕还能看到他的轮廓，她也能感受到他正盯着自己，可是他没有打车灯，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什么表示都没有。

    但是她知道他正在看着她。

    当做没看见走掉？

    周以航他看到自己了吧，这样走掉实在是不像一回事。

    那

    芮昕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车窗打开，果然露出了周以航的脸。

    “你你怎么过来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局促，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白纱，似乎无形但却切切实实的存在。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芮昕一个人的错觉，周以航倒是一贯表情，表情淡漠，任何心情在他的脸上都不曾表现，甚至连微表情也微不可查。

    “手里的项目走上正轨了，有了空闲时间。”周以航说。

    项目？

    芮昕瞬间就明白了，是那个所有人都紧盯着的跨国项目，现在已经切切实实落在了航蕤手中，走上正轨后，基本就不会节外生枝。

    可是一提到跨国大项目，她就会想到方涵漾，毕竟这是航蕤和方家的联合。

    “哦，这样啊，那是好事。”芮昕有点儿心不在焉应道。

    周以航似乎在她眼神中窥探到了什么，他说：“项目已经走上正轨，基本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已经和方涵漾说好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会把解除婚约的消息公布。”

    “哦——？哦。”芮昕有点儿后知后觉。

    周以航没在她眼中看到其他，随即打开了车门，“进来吧，我现在有时间，带你去吃饭。”

    芮昕看着他，却没有动。

    “我——约了客人。”芮昕说。

    你现在有时间，但是我没有时间。

    表面上就是这样的意思，以往的芮昕不会这样拒绝周以航，一是没有拒绝的资格，二是她不想要周以航失望。

    可是积攒了太多失望情绪，芮昕的自我保护意识又慢慢追了过来，裹在她的身上，不自觉间就和周以航拉开了距离，保持在一个不被伤害的安全距离。

    而周以航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距离，他是忙翻了天，在暗无天日的繁忙之中抽出了一个小时，来看芮昕，却不想看到这样一个状态。

    他捕捉到了芮昕的细微变化。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两眼。

    “穿成这样——”他停顿了一下，“见客户？”

    芮昕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今天的装扮确实不是职场样貌，甚至比起见客户，更适合约会见男朋友。

    “是见客户。”芮昕说：“听墨是个小事务所，不是上市大企业，没有那么多商场规矩，见客户也不必穿正装这么死板。”

    周以航没有流露怀疑或者相信的表情，只是抬起眸子看着她，眼神愈见愈深沉。

    “去吧。”他说完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甚至于没有一点儿迟疑，车子掉头，扬长而去。

    一直到车子拐过了前面的街口，芮昕还有些发蒙，慢慢回过神，原来这人已经离开了。

    像是一场无言的默片，苍茫收场。

    难过吗？

    很少难过了。

    芮昕咬住嘴唇，转身走到了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银白色带着旧感的二手车，跟完美线条完美光泽的世爵，对比格外明显，而俩辆车背道而驰，奔向不同的方向。

    芮昕面无表情，而拐过街道口的周以航，突然抬起手，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车子发出一阵哀鸣声

    ——

    银白色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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