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想了想，这里离市里太远了，私家地盘也没有出租车。

    她说：“好。”

    把定位发给了楚晗，芮昕就没往前走，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沉默着。

    哭过一通后，她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

    再回想一下，又觉得自己挺傻帽的，干嘛跟周以航较真呢。

    吃亏的，不过还是自己而已。

    看，这不是被人丢在了路边么？

    楚晗的车出现在路口的时候，芮昕正百无聊赖地捏着树枝，在地上乱画。

    他明显比芮昕着急多了，车刚停下，芮昕还没站起来，他就冲了出来。

    一把抓过芮昕的肩膀。

    “受伤了么？那臭小子怎么你了？你怎么在这里？冷不冷啊你？”

    芮昕有点儿哭笑不得，她轻轻推开楚晗，“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回答哎！”

    楚晗拿手在芮昕手臂上搓着，“先上车再说，车上有暖气。”

    暖气开得很足，可见楚晗在接了她电话后，就把车暖开着预热了。

    刚才被冻得不清，突然迎进温暖的车里，堵在芮昕心中那最后一点儿石头，突然消失。

    竟然豁然开朗起来。

    还笑了声。

    芮昕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愈伤能力。

    “笑什么啊你？”楚晗故作生气道。

    “自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好好意思笑？”

    芮昕裹着楚晗递过来的毛毯，还是笑，笑得声音越来越高。

    楚晗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看着她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刚才的气儿全消了。

    “楚晗，”芮昕突然开口，“谢谢你。”

    楚晗微微愣了两秒，开口说：“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来接我，愿意帮助我，不！”

    芮昕转过头看向楚晗，“是谢谢你一直这么帮助我，我真的很感谢你，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芮昕说着眼眶有点儿湿润。

    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复楚晗的感情，她也知道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存在了，就很难一笔勾销。

    就像她对周以航，即便他把自己丢在这里，可自己就像是犯贱一样，还是对他有感情。

    楚晗对她，就像她对周以航一样吧。

    她很感激，却无法回应，也不忍心伤害。

    楚晗似乎看懂她复杂的神情，他突然伸出手，在芮昕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别想那么多了，也不用感谢我，现在对我来说，我已经很开心。”

    楚晗总是这么细心，总能觉察到她心情的变化，总能给予她最舒适的状态。

    从不为难她。

    “谢谢。”

    许久之后，芮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只能说一声谢谢。

    仅此而已。

    楚晗的车子缓缓往前行驶，芮昕有点儿木讷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也没有聚焦，都没有看到前面迎面而来黑色世爵。

    世爵车打了强灯光，某人的眼神通过两层车前窗，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芮昕。

    芮昕裹着楚晗的外套，冲着楚晗笑了一声，笑得很甜。

    是他好久没有见过的甜，就像五年前一样。

    周以航攥紧了拳头，视线微微偏移和楚晗对上了眸子。

    两辆车擦肩而过，周以航和楚晗的眸子碰撞之后，各自扭过头去。

    可就那碰撞的一刹那，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服与各自嚣张。

    那眼神就像是原野上，两只要对战的雄狮一样。

    沉默而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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