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人出兵的消息,从平邑,传到了马邑,也从马邑传到了戚邑,乃至帝丘。然后从卫国辐射出去,传播到了宋国,鲁国,魏国,韩国……
从赵军出陶丘之后,战争就已经算是开始了。
所有人都不认为卫国有实力在赵军出兵的道路上进行拦截的能力。因为这需要野战的实力,而这正是卫国当下缺乏的战争能力。只能是踞城死守,利用城邑的城墙和护城河,阻击赵军的进攻势头,才是卫国面对赵军最可行的办法。可即便是这样,所有人都不看好卫国能够抵挡多久。
唯一的例外是帝丘。
这是国都,是卫国防御最为坚固的城邑。也是卫国最后的屏障,至于戚邑,一旦遭受赵军的进攻,恐怕这座富饶的城邑,也将难以守住。当然,是否能够守得住,取决于赵军进攻的强度和决心。毕竟戚邑正规军就一个师,但是有南氏私军三千人,城内短期就能组织青壮一万五千人,足足两万人。要是这两万人出城野战,用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被赵军杀的尸横遍野。可要是躲在城墙背后和赵军比耐心,一时半伙赵军还真奈何不了这座城邑。
时间长了,赵军一直存在的粮草问题,一旦被暴露出来,恐怕就算是庞爰不想退兵,也由不得他。
平邑,边子白从往来的公文中抬起头,看到了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的孙伯灵,对他这个弟子,边子白确实很满意。除了性格上有点软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勤勉,好学,同时拥有过人的才智,这样的人不成功,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才学到达了一定的程度,获得成功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唯一的变数就是获得的成就的大小而已。
孙伯灵还是年纪小了一点,像他这个年纪,正是嗜睡的年纪,遇到边子白怎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师,把弟子当成童工用,也就只有他了。当然,他这种做法虽然过分,但是不管是孙伯灵还是他家人,甚至旁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对边子白感恩涕零。因为这是重视,是信任,是一种拳拳之爱。这个时代,除了亲儿子,国君的儿子,恐怕没有那个人会对一个童子赋予如此重要的工作。连谋划战争都能够让他参与,除了培养太子储相之类的继承人,恐怕也没谁了。
边子白起身将一件深衣披在了孙伯灵的身上,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孙伯灵,勉强睁开眼之后,才发现身上的深衣,感激道:“老师。”
“去睡觉吧!”
“可是老师在忙碌,弟子怎么可以去贪睡?”
“你还小,还在长身体,要是熬坏了身体,让我如何面对你家人?听话,去吧,明日早些起来就好。”
边子白宽慰了几句,让卫兵送走了孙伯灵,然后叫来了苟变。战争爆发之后,苟变的身上的气势完全变了样子,虽然在平邑,一个赵军都没有,可是这家伙的身上彪悍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就连公子虔也很不明白,苟变这家伙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吗?怎么却学会了聚敛血气?
“太气人了,赵狗摆明了看我等笑话。庞爰狗贼,防着平邑不来进攻,反而去了马邑,岂不是看不起我等将帅?”
苟变这家伙肯定刚去过城墙巡视,甲胄之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露水,一屁股坐在大堂内,一个劲的发牢骚。
想一想也正常,一个为了上战场博富贵,并为此奋斗了二十年的中年人,踌躇满志地来到了战场,却发现没有敌人!
没有敌人!
没有敌人!
没有赵狗来进攻,怎么才能让他苟变大杀四方,斩获敌人的人头?如何让哪些怀疑他能力,甚至因为商贾之子的身份嘲讽他的家伙们闭嘴?
深深地不甘和憋屈让苟变快要压不住内心的焦躁和疯狂,他甚至有种在战场上只要他一个人,就能杀得赵狗四处逃窜这类不切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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