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都有相应的活动。比如说狩猎之后祭祀战争和先祖功绩的宴飨。
显然,临时准备已经办不到了。
只能化繁为简,要不然宴会开始后肯定抓瞎。再者说了,这次宴会的主题是没有主题,是卫公一拍脑袋临时想出来的,在礼仪上简便一些,也没有关系。公孙鞅有点为难,但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躬身对装扮地如同大公鸡的宦官丁祇请示:“还请禀告主君,此时难全。”
“等着!”丁祇在宫殿里和在帝丘城街头是完全两个人,冰霜覆脸,阴沉毫无生气的迟暮,却时刻睁着他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见卫公很容易,别说卫公了,在先秦时代,想要见到一国之君的愿望真的不算太难。就算是一个商人,只要送钱送对了地方,一样能够见到国君。当下,诸侯国中称王的也就是楚王,而且楚国的王爵是不被任何一个诸侯国认可的,是自封的,还落下一个楚国蛮子的印象。天下共主只有一个,那就是周王。而要见到周王就更容易了,只要有表达送钱的意愿,这位天下共主会表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热情。
在宫殿的一座偏殿里,边子白见到了卫公。
长髯,这是年纪的关系,男子而立之后蓄须,是这个时代男性成熟的特征。长相倒是不错,慈眉善目的年纪看着有六十多了,一眼望去,还真有点贵气逼人的错觉。
“边子白!”
“公孙鞅!”
“拜见主君!”
“拜见卫公!”
卫公抬头虚空扶了一下,就两个小子,还不至于让他倒履相迎的地步,甚至起身礼贤下士都对他来说不符合规矩。太重视年轻人,对于主君来说并非是好事。因为老臣子们会担忧,主君喜新厌旧。
当臣子的,虽说一个个都是男人,老奸巨猾之辈。可实际上,在朝堂上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法之辈,主君的信任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条件,争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手段有高有低,可性质和后宫嫔妃争宠是一个道理。也有少数者持才傲物,可真有本事,当主君的也只能有气憋着,有怒压着。比如说管仲相齐的时候,桓公的做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管仲决定的事,桓公不提罢了。
“两个不错的年轻人啊!”
卫公姬训现在心里有了一个判断,公孙鞅是公族子弟,和卫公沾亲带故。长相出众会让卫公多少有点欣慰,只有公族人才辈出,卫国还有希望。至于边子白?卫公绝对是带着好奇的眼神去看待的,一个来历不明,手段不拘一格,还屡屡出新的小子,想要让人忽视都难啊!
“坐吧,随意些。”
丁祇低眉顺眼地地站到了卫公地身后,这位在外如同魔鬼一样的老太监,一眨眼,变成了一直老斑鸠,仿佛这辈子都已经过去,出来发抖迷糊之外,人生没有第三种打开方式。
“两位都来帝丘不久,可有所感有所悟?”
卫公的话不过是客套,没有想要专门大谈边子白来历的意思,更没有想要让公孙之族的人加以评论。既然是客套,卫公姬训是没有打算在卫国的风貌上掰扯下去,按照他的想法,因该很快就说了筹备到宴会的事上。
“高城大邑,民风淳朴,物产丰饶,扼中原而窥天下,非雄主不能守也!”
公孙鞅很不讨喜,一开口就将卫公架住了,卫公是雄主吗?恐怕不是,可帝丘是天下雄城的概念倒不是胡说八道。卫国也就是没有齐国c魏国c赵国这些国家的诸侯地位,导致于卫国的都城名气不如这几个国家的都城响亮。可真要说富足的话,帝丘一点也不比这些城市差。
按理说,这样的城市不该让卫国这等弱国拥有。可奇怪的是卫国还在帝丘这个地方挣扎了六七百年了。要是换一个国君,或许不会因为公孙鞅的一句话而心存芥蒂,可卫公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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