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马车承包记(第1/15页)  海蜇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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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会九的儿子,绰号叫“张大嘴”。人长得要个有个要块有块。他不像张会九那样,细腰细腿,走起路来总是哈着腰像大虾似的。唯独有一点是他继承了张会九的遗传。那就是一肚子弯弯肠子里装着一肠子弯弯水。别人想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出来。人,嘴大,必好吃。好吃,必好贪,好贪,必得想歪歪法。

    生产队有辆马车。这是李家庄唯一的一辆大型运输工具。张大嘴就是这辆马车的赶车人。郭爱田是支部书记,张会九是会计,张会九要求郭爱田让他的儿子赶马车。赶马车是有外找的,就像国营企业里的大车司机,出了门就能找两个。拉个脚就能找几毛,拉点货就能找几块。汽车出远门要带油,马车出远门要带草料,还得多带一点。牲口不会说话,给不给它吃,给多少,谁也不知道。

    对这些事,郭爱田也知道,碍于和张会九在一起共事,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但是他的心里老在捉摸如何解决这件事,既不伤张会九的面子又能解决了这件事呢?另外他看到饲养员老王太累了。一个半饲养员喂着三十多头牲口(这半个就是我)赶马车这活,大部分是早出晚归,不管多么晚回来,饲养员先把马喂饱才能睡觉,不管马车走的多早,又得提前起来喂马,为了这匹马折腾的老王一天也睡不了多少觉。

    我这半个饲养员也帮不了老王多少事。饲养员这活,不是年轻人的活。当时,我身体不好,经常肚子疼。郭爱田知道我识几个字,还能画出个一二三来,就叫我到饲养室帮着老王记记账,饲料的出入,收了谁多少青草,饲养室的用工,谁家用驴推磨,都是些杂七拉八的事,年轻人能睡觉,晚上一躺下就不知道了,这喂牲口的事就是老王的了。所以,我只能称半个饲养员。这两个问题怎么解决呢?怎么能让张大嘴把马鞭交出来,又不伤张会九的面子。郭爱田想来想去,把马车连马都包出去。谁赶马车谁喂马,草料也给他。他本想包给栾大个子,栾大个子闯过东北赶过马车,使一手好马鞭。这消息一出,张大嘴更高兴了。他也要承包,郭爱田告诉他:“你赶了这么多年了支部另有安排。”张大嘴心里想,不让我承包!我叫别人也包不成。

    那天早上,张大嘴把马鞭交给栾大个子,栾大个子怎么也套不上这匹马。一往车辕里套马就四蹄乱蹦,栾大个子想我就不信我摁不到你辕里去。张大嘴在一边蹲着暗笑,人们想,是不是这马张大嘴使熟了,别人使它认生了。人们叫张大嘴过来套,开始张大嘴不肯,在众人的嚷嚷下,张大嘴才过来牵马,谁知道张大嘴这一牵,马蹦的更厉害了。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两条前腿翘起来。扒着两个蹄子吧嗒吧嗒地像是要搧张大嘴的耳光。人们看到这种情形,是不是这马得了什么疯病了,有疯狗,但没听说还有疯马。栾大个子还是不服气,他又叫几个人帮忙,好歹的把马摁到辕里套上了。可这马成了纸扎马,站着一动不动。也不前走也不后倒。鞭子抽它,它就尥蹶子,打的车盘砰砰响,人们没法了,只能把马卸下来。这承包的事,也黄了。这马“瞎”了,谁都用不了它。只能栓在家里。该吃了吃,该喝了喝。他可算是享清福了。

    不管哪种牲口,它再吊蛋,对饲养员是不发脾气的。一天,我把这匹老马拉出来拴在马桩上。拿起扫帚给老马扫扫身上的土,扫帚枝像梳子一样,一扫,像是给老马挠痒似的,老马感到很舒服,它就很老实。这次不行了,我扫着它的屁股它就不老实了。也是蹬蹄子甩尾巴,我很纳闷,心想,人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没听说马屁股也摸不得!是老马光吃料不干活闲的。饱马生闲事,牛驴都一般,是老马吃饱没事干闲的发情了,要是真发情了,不能不让摸屁股呀,不让摸屁股怎样那个呢?不让扫就不扫吧。我又去扫马脖子,当我扫到放套夹棍的地方,老马又是摆头又是扒地。这时怎么回事呢?于是,我放下扫帚,用手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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