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玩的?”那人停下脚步,笑问道,露出一口被烟熏黄了的牙。
“是啊。”杜赫道。这个人在他小时候就一直守在这里,数年未见,他老得厉害,杜赫几乎认不出了。
“你们不要下水去玩,刚出了事。”他道,提着桶要走,又回头问道:“在这里吃午饭吗?有新鲜的鱼,水库里的。”
“好啊。”成云飞道。“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的,有的!”那人忙答道,上下看了他们几眼。
“你们叫我老刘吧。我这还有刚摘的野菜,会飞的土鸡。对了,你们运气好,我早上捕鱼的时候,抓着一只野生的甲鱼,滋阴壮阳,热天吃最好。”他滔滔不绝又有些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堆话。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挤得更深了。
“土鸡就算了。甲鱼嘛,你给炖个汤。”成云飞一面说,一面冲着杜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意。
杜赫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在这里吃饭,他想起了杜颉。他们小时候,杜颉常说总有一天他也要造这么一座木屋,让木屋浮在水中央,夏天晚上睡在上面。
“好叻,我这就去准备。”老刘提着桶又回到了船屋。
“弄干净点,鱼不能有一丝腥味。我们先去逛逛。”成云飞说道。
他们爬到山顶,从上面俯瞰整个水库,只见山水一色,若非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上,完全分不清了。山的另一面是散落的村庄,大片稻田被道路分割,房子缩小成纸盒子,在田地劳作的乡农只剩一个小黑点,散落在灿烂的金黄色里。
山顶风大,十分凉爽。成云飞拉着杜赫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坐下休息。风声呼啸,满山树响,白云在淡蓝的天幕下迅速飞逸。
“你跟他经常来玩的吧?”成云飞望着一朵形状像桃子的白云,不经意的问道。
“偶尔而已。”杜赫脑海里迅速闪过多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画面。“那时要靠双脚走过来。”
“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为什么?”
“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但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他命途多舛,从小丧父,母亲别嫁,被爷爷带大,在他十八岁高考前一两天,他爷爷也过世了。”杜赫说着,心里哀伤漫涌。他跟杜颉的悲喜一向相通。
“确实挺惨的。”
“他现在当兵去了。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从小学到高一,都在同一个班。”
“你跟他做过吗?”
“没有。”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关系要更亲密了?”成云飞乐观的笑道。
“可以这么说。”
杜赫转头看着成云飞,后者俊朗无匹的脸上洋溢着比日光更灿烂的笑容。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杜赫。眼前之人身心全归他所有,毫无保留的爱着他,而杜颉至少身体不完全为他所用。
那一瞬间,杜赫心中一动,凑过头去。成云飞热烈的回应着。风吹起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却吹不灭那熊熊燃烧的欲火。
“跟我来。”
杜赫拉着成云飞的手钻进了树林里,轻车熟路的踏着被荒草淹没的羊肠小道往前奔去。他们在光线幽暗的寂静山林里飞奔着,停在一个山洞前。那洞口有一人多高,掩映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洞外的岩壁爬满了藤蔓,十分隐蔽。
“好地方!”成云飞兴奋不已的叫道。
他以为里面别有洞天,奔进一看,发现山洞很浅,不过五米深,且是明洞。洞顶是并不密封的岩石块堆叠在一起,恰留出一个圆形的口子,阳光长驱直入,投下一束金光。
“来吧。”杜赫道。“这里不会有人来。”他站在光束中,浑身发着光。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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