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他们全都下了车。这附近有一片村庄，道路两边建满了民居。他们撞死了一只鸡。许多村民围拢过来。说着杜赫听不懂的本地话。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宽松泛黄短袖的大妈冲上前来，对着他们大声嚷嚷着，不用听也知道鸡是她家的，他们只能赔钱。至于赔多少，其中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中年男子道：“赔一千。”他的发音并不标准，可他们还是听得清楚明白。

    “凭什么啊！一千！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啊！”成云飞怒了。他并非不愿意赔钱，只是这价钱明显过高到不切实际了。

    “赔不赔？”那中年男人问道，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赔。”苏晨干脆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塞给那个男人，拉着杜赫他们上了车。

    那个大妈骂骂咧咧了几句让开了路。杜赫从后视镜里看见她满脸的怒容很快转化成了笑容。一千块钱可以买十几只这样的鸡。

    苏晨再次坐上了驾驶席。

    成云飞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转给你。”

    “不用了。”苏晨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用拉倒！”成云飞嘟囔道。他心里有些郁闷。

    “你没吓到吧？”杜赫问楚喻儿。

    楚喻儿摇了摇头，但脸色明显有些泛白。

    “喝点水压一压。”成云飞递给她那杯冰块早已消融了的冰拿铁。

    “谢谢。”楚喻儿笑道。她的笑容有点勉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一次旅途似乎没有开一个好头。

    “上高速吧。”

    前面有一个高速入口，苏晨问了一声，大家都没有反对。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来的构想已不可能实现。他们没有了慢慢欣赏沿途风景的心情。

    杜赫点了点头。车驶上高速，一路飞奔，在一家服务站停下加油吃午饭。加油站外的广场上停满了大货车。不知什么时候起，天空中堆了几堆灰黑色的云朵。杜赫和成云飞去上洗手间，里面很多司机光着身子，在洗漱台冲澡。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炒了几个菜。正吃着，只听一声雷响，下起了倾盆大雨。夏日的雨，来的快，片云即可致雨。饭后成云飞去上大厕，杜赫在门外的走廊上抽烟，苏晨来到他身边。

    雨下的又急又密，水泥地面上很快积了一层水。风中满是雨水清凉的气息，混着尘土味。

    “来一根吗？”杜赫问。

    “不了。”

    “今天不太顺。”

    “是啊。”

    有人来来回回从他们身后穿过。在一个没人的空档，苏晨向杜赫表露了心声。

    “我知道你知道。可我还是要说出来。”苏晨慢慢道，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有些失真。“你能接受我吗？”

    杜赫笑了笑，望向廊外密集的雨幕。他想起那一年他和杜颉从家里坐车去学校，被大雨困在车站的往事。

    “能啊，做朋友就好。我挺喜欢你的。”

    “我明白了。”

    “来一根烟吗？”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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