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抚慰生者悲伤心理。况且,你若不如此操办,定必要担上不孝骂名。说到底,尊重死者,人死为大。
之后便是“烧七”,每隔七天就要举行一次烧纸祭奠,共有7次,俗谓“烧七”。一般是“三七”c“五七”比较重要,亲朋也要送来些纸c烛。此中还有一个“回煞”(又名“回殃”)仪式。旧俗以为人死后其魂魄犹存,在七七四十九天前,死者的阴魂要回家一次,具体时间由道士推算。届时,丧家把香烛酒食摆好,在地上铺一层炭灰或草木灰,用以检验死者回来的足迹。用一竹竿一根,隔一尺贴纸钱一张,立在门口台阶上或插于死者落气之屋的房檐下,据说阴魂见此就会进屋。用土罐装一煮熟了的鸡蛋置于房屋角,以此贿赂殃神(俗称鸡脚神),让死者鬼魂在家里多待一会儿。这时,一家老少躲得远远的,待规定的时间过去之后,先将一串爆竹丢进屋内,爆完才可以进家。满百日和周年时,还要烧纸祭奠。在人死后的半年或一年时,再给死者做一次道场。
“头七”这晚,凌家弄了一桌菜,便各自回屋睡觉,不敢惊扰老爷子魂魄回家。
次日,隔壁邻居压低声音,神色凝重的说:“昨晚弄堂里有脚步声,响了两趟,我一听就是老爷子走路的声音。这是老爷子舍不得家里人,回家来看看哪。”
听者无不唏嘘不已。凌安河是不大信的。他读了不少书,晓得灵异事件只是自然间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事情,通过科学方法可以解释得通。俗话说的好,心中有鬼自然相信世上有鬼,鬼魂这东西,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当然,他也不可能出声反驳。爷爷的去世,虽然是陈疾所致,但他心有愧疚——或许,依了家人安排去相亲成家,爷爷心情舒畅,能多在世一段时间也是大有可能的。只是,这是一时闪念,要逆着心意听从长辈安排乃至日后悔不当初,还不如现在咬咬牙熬过去。
正月尚未过去,凌家兄弟便要再赴婺源,爷爷的“七七”是守不上了。
老凌头大概尚未从丧父之痛走出来,冷眼瞧着婆娘给儿子收拾行李,往蛇皮袋里装一些自家制作的豆腐乳c豆豉c醺鱼等干粮菜,吧嗒吧嗒抽着水烟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家人知晓凌老爹的脾性,都不去招惹他。凌母私底下嘱咐大儿子,别和父亲拧巴,他这种人,爱听好话,顺着他的心意说几句,也就啥事都没有了。
凌安河随口应付。母亲是个苦命人,幼年失怙,十三年带着六岁的弟弟到凌家做了童养媳,婚后生养五子二女,典型的农家妇女。他又怎会不晓得父亲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坚硬如茅坑里的臭石头(母亲的原话),其实心地善良,典型的外刚内柔。可要让他答应父亲,他真的做不到。唯有见到父亲的黑瘦脸庞及略微佝偻的身躯时,心里头便有些难受。
父亲不过四十五岁,皱纹却已布满面容,那是经年承担家庭重任而落下的印痕,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肆意流淌,绽放出如松籽般凸凹分明。甫过不惑,本应壮年,却为人名之“凌老爹”抑或“老凌头”,原是极不恰当的,偏又无比恰当,似乎唯有这等称谓才配得上他的满脸沧桑。
父亲对这个家的贡献,一家子自是看在眼里,对于他的“霸道”也都欣然接受。就算他是一言堂的封建家长,那也是为了这个家的团结友爱。
同为成年男人,凌安河能理解并尊重父亲,知晓他的不易,也曾望着他被沉重的生活压弯了的脊背黯然神伤。作为凌家长子,他有义务接过父亲的棒为这个家作出贡献。这些他都明白,可若是要用婚姻来证明自己对家的忠诚,如何能做到?
这一个多月来,和镇江的通信只有两回,相距千余里,通讯不发达,一封信要十天才能寄到,来回之间耽搁太久,收到信自然是满心欢喜,寄出信又心生期待。这不,前天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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