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
她站在原地,浑身冷的瑟瑟发抖。
曾经温暖的学校如今已经成为她的噩梦。
安雪悦同样也知道苏棋最近的状况,便提出让她下课去厕所“避难”,不用理会班级这些风言风语。
若是思维正常的人,听见这种建议,第一个反应就是否定,不管怎么听,这个建议都透着浓浓的诡异。
可是,对于苏棋而言,可以躲避班级里的鄙夷的目光,甚至若有若无的捉弄,即使是厕所,一直呆在里面,等到上课,也充满了安心。
她不责怪安雪悦为什么不在班级帮助她,毕竟,如果安雪悦要是帮助自己,万一也被所有人针对,苏棋恐怕会愧疚至极。
自那之后的每节下课,她都躲在厕所的最后一间隔间,假装没有看见因为频繁去厕所,周围嘲笑的眼神。
也没有注意安雪悦看见自己按照她的计划实施时,眼底流露出的隐隐得意。
意外就是在那个下午发生的。
手机,厕所,高莉,王言月。
还有几个女生,她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一开始害怕的苦苦哀求,发现对方不为所动后渐渐陷入绝望。
有路过的学生注意到厕所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但被高莉的名声所威慑,不想得罪她,而选择假装没有看见,匆匆离开。
她的眼神渐渐从绝望,变为了麻木。
树叶落了整整一地,看门的老大爷也在这个季节去世了。
听说死在了家,尸体放了整整一个月才被发现。
还是隔壁的邻居以为老大爷腌制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散发着一种异味,结果发现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医生说,他是死于哮喘,如果发现的及时,是可以得到医治,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老大爷的几个儿子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商量着财产继承问题。
剩下的,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是特意去了药店,买了一瓶农药。
给她开药的是一个小姑娘,看模样应该最多大学毕业的年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听说苏棋要买农药时,上下打量了她片刻,问:“你买这个干什么?”
早已经找好说词,她道:“家里种了菜,我妈让我杀虫。”
这话说出口,那个小姑娘“扑哧”一下笑了,拍了拍苏棋的头,夸赞道:“还挺有孝心的。”
苏棋很想回她一个笑,但想了半天,回忆着这个动作是怎么做。
可能是她那副呆楞楞回忆的样子取悦了那个小姑娘,等到她要走时,被她突然拍了下肩,怀里被塞了一捧黄澄澄的橘子。
“这是我爷爷种的橘子,可甜了,看你这么可爱,送你几个。”
这橘子圆滚滚,模样看起来极为可爱。
沉默半响,苏棋将怀里的橘子还给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最讨厌吃橘子了。”
真的,最讨厌。
班级上的同学在看见她时,依旧保持着距离,她也不在意,听完了下午的第一节英语课。
老师在上面说着语法,她很久没有认真的好好听过一节课了,在课堂上听的半懂。
还是厕所里的最后一个隔间,她怔怔的望着手中的农药,明年才过期,打开瓶盖后,她才知道,原来农药的味道是难闻而刺鼻的。
掏出手机,她想给妈妈打最后一个电话。
熟悉的字符出现在屏幕上。
按下拨打符号。
对方很快就接了。
“我现在忙着开会,有什么时候等下说。”
对方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可以听见有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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