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宁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十二楼,重症病室。
甘雪松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眼皮十分沉重,脚步声和一些说话声灌入耳朵。
“怎么好好的人,让雷给劈了,别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尖酸的女声在耳边回荡,彻底惊醒了甘雪松的意识,他用力睁开眼睛,却只能撑开一条缝隙,想要动一动,也感觉肢体僵硬,连手指动一动都困难。
还没人察觉他醒了,说话声还在继续。
“我说妹妹妹夫,你们心也太大了,那种天气还让孩子下楼买东西,这是没什么大事,要是真的劈死了,你们两人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呢!”
甘雪松听着这话实在有点刺耳,眼珠转动,从上眼皮下眼皮努力撑开的缝隙中,聚焦视线,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大姨。
大姨夫和表哥也在,甘雪松这时候意识还是有点混沌,一时没想明白前因后果,就又听到爸妈的声音。
“他大姨,你说这话不是在咒我们家雪松吗!”甘爸爸好像怒了,说话也冲了起来。
“妹夫,我这话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家境也一般,这次雪松被雷劈了,家里负担不起吧。”
大姨这话显然说到了爸妈的心坎上,也让甘雪松心里难受,他想起来怎么回事了,竟然被雷劈了,还是足足九道雷,自己这都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甘雪松将目光转向爸妈,甘爸爸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眶青黑,显然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甘妈妈一直在哭,声音嘶哑,甘雪松以前看小说,每次看到作者写“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时,都以为那是夸张比喻,现在看到甘妈妈的样子,他发现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他很想张嘴喊一声,让她别哭了,说自己没事。
但这件事做起来很难,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大姨夫见甘爸甘妈情绪低落,大姨说话很不中听,一边叹气一边拉扯大姨说:“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咱们回去吧。”
大姨和大姨夫带着始终沉默的表哥走了,爸妈坐在病床边守着。
甘雪松转动眼球,意识渐渐又沉入黑暗。
啪嗒啪嗒,有人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是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这里一排好几个病人,他手里拿着个本子在甘雪松病床前停下脚步。
问甘爸甘妈:“他还没醒?”
甘爸说:“没醒,大夫,你帮忙看看,雪松他怎么样了?”
男医生皱眉,“他应该醒了,我来看看。”
甘爸甘妈连忙让开给医生挪了位置,医生低头按住甘雪松被包扎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胸口,就在他的掌心,一点光芒渗入甘雪松的胸口。
接着他又去扒甘雪松的眼皮,起身笑道:“他醒过,应该又睡着了,找护士给他换病房吧,已经脱离危险期,住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甘妈惊喜道:“真的?被雷劈这么快就能好。”
年轻医生笑道:“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叫人来给他拆绷带,你们就不要看了。”
医生双手插在口袋里,在甘爸甘妈感激的目光中走出病房,之后长出一口气,“接下来就让他们上吧。”
半个小时后,护士将甘雪松的病床推到十层的一个空病房里,医生带着两个长相英俊的男青年坐在甘雪松的病床前,面面相觑。
“我去我去我去,张靖你不能把他治好吗,为什么咱要来冒充医生治病救人。”一个青年顶着一头迎风招展的黄毛,满脸郁闷。
“医生”张靖摘下眼镜放在床头,一根手指顶着眉心轻揉,“他被雷劈已经上了新闻,要是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那就太传奇了,就是现在,他的恢复速度也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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