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酝酿了许久的勇气才敢敲响周幽的屋门。之前若说杨朱是凛冽的寒冰,那么这周幽便是灼人的烈火,一个不愿说话,一个说话却很难听。
“进来!”周幽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褒姒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耳畔边也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果然这扇门无论来多少次,她也无法平静适应。
“怎么是你?”周幽还以为杨朱还有事没交代,所以去而复返,但没想到进门者却是他名义的上妻子。
“我父亲托我将这个东西给你送来”褒姒捧着手中的食盒来到周幽的桌案前,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碗解暑的冰绿豆汤,这绿豆是褒姒的父亲褒秂当上琴家家主之后托人送来的一风礼物,不算珍贵,但因这绿豆是专门的农人精心孕育的,算是礼轻情意重,同时褒秂也是借着这寻常可见的东西来寓意琴家和周御书院关系之友好,乃是共食共生,互相扶持的兄弟伙伴。
只是两家联络却苦了褒姒战战兢兢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
褒姒伸手将那碗她自己煮好的冰汤轻轻捧出,放在周幽的案桌上,但是她没料到的是,这看似平整的案桌面,其实并不平整,一根滚圆的玉杆笔突然出现在碗底,而褒姒又因为害怕紧张手有些发抖,使得碗拿的并不稳。
于是,咣当一声,这冰汤打翻在桌上
碗从案桌上滚落,摔成碎片,但碗摔碎都只是小事,麻烦的是冰汤在桌上四处流淌,将附近的文案书简统统给浸湿。
纸张的墨字很快被汤水晕成一团,瞧不清上面原字。
“我我我对不起”褒姒惶恐,甚至不惜用自己昂贵的衣裳袖子去做抹布擦去案桌上的汤水。
但水已倾地,覆水难收,褒姒现在这么做是一点也不能弥补她的过错的。
周幽衣上也被倒了不少汤水,它们渗过周幽的外裳里衣,挨到了周幽的肌肤上。
冰冰凉凉的汤水没有降去夏日的烦躁,却大大激怒了周幽!
他随手抽出摆在身后作为装饰用的宝剑,想要一剑砍在褒姒的身上。但等剑芒削去褒姒的几缕青丝,他的理智又重新占了上风,褒姒是褒秂的独生女,是心头肉,他与琴家之间维护笼络了这么久才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实在不应该被这碗冰汤给摧毁。
于是,周幽收回手中的宝剑,瞧也不瞧泪眼婆娑的褒姒,重重呵道:“滚!”
褒姒连忙起身收拾地上的瓷片,将它们装入食盒后匆匆离开,甚至因为逃得太急在门槛处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哪还有往日褒姒的骄傲和自信,在周幽面前,她大概觉得自己连宫里最低贱的宫女还要不如
屋内的周幽也不管褒姒是如何想的,在他看来褒姒只是琴家与周御书院结盟的一个附庸,是一个象征,对他来说,他从来不是想要褒姒成为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妻子需要是褒姒。
国之所需,人之无奈,出生皇室,这类男女之事是国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周幽取来面棉布将桌上的汤水吸走,至于那些水晕开的文书只能麻烦文书郎按照原版文书再抄写一份了。
这文书郎是宫里字写得看起来最舒服、最漂亮顺眼的,他的指责就是将大臣递来的文书重新抄写一般再交给周幽审阅,免得一些大臣龙飞凤虎的字迹让周幽瞧得头疼。
当然一些紧急文书、密信,还是不经他手直接上呈周幽的。
客栈里,施夷光在鬼谷五人面前得意洋洋,她不觉得面前这些人还有什么破解之法,能够解开她设下的圈套。
庞涓、孙膑他们对视一眼后,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想不出任何破解的法子,似乎真的只能乖乖听从施夷光的安排。
“我说施姑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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