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凌笑得眯了眼,“你弟弟我画功精湛,临摹快又好,随随便便一考,就入选了。不过,我会比你晚一个月开始,不用每日上工,只要每个月中交十张图,可以住营地,也可以住家里。若住营地,每日三餐,与营官们同锅的饭菜,还可以拿朝廷俸禄,每月十两。”
兰生张了半天嘴,气愤拍船舷,“每月十两就随便涂鸦几下”黑天黑地黑世道
“宫廷画师每月二十两呢,而且若是请到我先生那样的大家,一副画像就是百两银子。我是他得意弟子,要不是为了照顾大姐,十两俸禄不足以请得动我。”xiǎo子很嚣张。
兰生漏气好笑,“谁要你照顾你照顾好自己吧。先説好,你别到我负责的工地来晃,心情不好时,我会揍你。”可靠的家人还是能让人安心的。
南月凌哼一声,表示她不能奈何他。
船一直驶出城外,向东,经过南月氏的陵地,再过皇家围猎的山林,从河面到江面,再从江道转入河道,眼前慢慢开阔起来。
夕阳从身后照前,河水红粼波动,左岸有大片的平原和绵延的丘包。原本有良田和农家村落,因为成为新都造区,此时春田无耕种,村落无人家,零零落落正在拆除中。靠岸不远已搭起成千上万个帐篷,大大xiǎoxiǎo,新新旧旧,丈高的木墙早早圈了地。
右岸也是广阔地,远处却有较高的两座xiǎo山,破坏了整块地形,而且看得出山穷水贫,砂石硬土,与左岸形成鲜明对比。目前,只是在岸边的绿地上搭了简易却结实的木屋群。
帐篷分两部分,劳役营和工匠营,木屋则为管工营。劳役营有高墙铁刺,防止役人逃走,工匠营虽没有铁刺,也在高木墙里。大门管着进出。管工营用作营官们调休,监官们开会,将作官们办公和休憩的地方。总之,明显高出了好几个层次的待遇。
水路的船只必须有官府发放的特别通行证,才能进入这条河段。陆路有皇家猎场的山口关,是往帝都去的官道,摆个长栅栏。就可以盘问。
兰生看到营帐的规模。还有里面黑压压的人影,百道炊烟滚滚升上,才知自己入营算晚了。临时码头上二三十条官船。连右岸管营都是忙进忙出,各品官服,好似开工已久的感觉。
“昨日是自愿服役者报到的最后期限。大姐夫事先与户司打过招呼,不然大姐要被押着进去了。”南月凌最崇拜大姐夫。
兰生不以为然。“第一,我不是自愿。是被迫的。第二,户司文书上白纸黑字,又不是我耍无赖,谁押得了我”别瞎崇拜。
南月凌抿紧嘴巴。
码头有人在等。看到她就笑嘻嘻上前问好,兰生却翻白眼都无力。
“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啊”
“我跟兰大xiǎo姐有缘啊。”俊白俊白的公子哥儿,一身军装都减不弱轻骨头样。xiǎo霸王,王麟是也。
“承蒙皇上看得起。我调任左营都尉官,不大不xiǎo五品武将,知道同乡今日进营,特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容分説,让身后的xiǎo兵们将船上行李搬上木轮车,对三车行李视若无睹,仿佛早就接到通知。
兰生有时会想,王麟是否跟泫瑾荻“同伙”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説不通。
当时奇妃拜托了安相,王麟祖母是安氏女,安相能够将这么大的秘密交托王家,自然是确信王家忠心的。那时的泫瑾荻只是半死不活的阶下囚,王麟为什么要帮他呢还是冒着满门被灭的风险。
如果説,王麟与泫瑾荻一diǎn关系也没有,当然説服不了任何人。不是同伙,就该是敌对,但王麟和去了北关的泫瑾荻一前一后回来,双生子的身份却至今没有暴露。
“有劳王都尉。”不过,当成老乡,兰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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