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如此做派,会伤尽天下有能之士的心的。”他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衙役,微微挑眉,却是不慌不忙。
“有能之士,本王自会留,不过你”萧芜暝似笑非笑地挑眉,“本王瞧不出一个辅佐了灭国太子的幕僚,有何功可称为才。”
不咸不淡,却偏生了那股子讥讽的调调,筎果这般听着,觉着倘若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当场就能被气的吐血三升。
“殿下这就误会我了,您相助齐湮攻打卞东那会,洛易平那厮已经不听任何幕僚的建议了,可他看似以卵击石,草民却觉着他是有意让卞东国破,殿下可想知其中一二?”
萧芜暝冷笑,淡淡地道,“本王不想知道。”
小手捏着萧芜暝的衣领,微微一紧,筎果脸色有些僵住。
狄青云说,洛易平是故意让卞东国灭的。
像他那样的疯子,的的确确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一个守旧不破新的国,迟早也是要落得没灭的下场。
筎果突然有些明白洛易平此举是何意,卞东国在,他在明处,做任何事情,都有人盯着看着,束手束脚,不甚方便,国灭,他自立为王,各处游击,能打个出其不意。
毕竟前世的时候,他与萧芜暝打了数年的游击战,四国都灭了,他还坚挺着,甚是在萧芜暝离宫时,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入宫找到她。
他的那一支军队,可比卞东国的将领们要厉害许多。
怕是,他重生后,就一直在秘密建立自己的军队,那支军队,不属于卞东国,就只是他一人的。
她突然觉得,年初边境小城的那一战,是他对萧芜暝的试探,也是对自己军队的考核。
可怖如斯,变态之至!
萧芜暝的这般回答,狄青云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一个筎果不在寻常人之列,一个萧芜暝亦是如此,也不知这如此相像的二人,究竟是谁影响了谁。
“殿下真是让草民大开眼界。”
他终于起身了,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对着萧芜暝行了个礼,“殿下,今日不收我,你将来可会后悔的。”
“我今日被赶出元辟,这般的下场在天下贤士眼里,就是他们明日的下场,殿下此举,甚是让人心寒。”狄青云顿了顿,笑着继续说道,“你今日驱逐的,可不单单是一个我,是天下的贤士,他们心怀抱负,既然来不了元辟,为殿下所用,便会该投旁国,成为旁国的一支利剑。”
这无疑是送别人武器,而断自己粮食。
狄青云说的在理,旁人也听得出来他话中意思,可是,偏生的他说话调调奇怪。
筎果还未解除这奇怪在何处,就听到萧芜暝说,“上一个用威胁之法来激本王的,坟前已有树参天可蔽日,你要不要试试?”
狄青云耸了一下肩,“草民惜命的很。”
他俯了俯身,打算要走,却被筎果喊住了。
“等会,你且留下。”
萧芜暝低头看向她,她撇撇嘴,凉凉的哼了一声,“我想起这人先前害得我被人架在了火架子上,又害得你差点被那无良国主问责,此仇报了,再放他走。”
她瞥了一眼候在一旁的衙役,又道了一句,“你让他们把他抓起来,等我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了,再另说。”
狄青云眉头一皱,“这就是宸王的待客之道?”
“向来如此。”萧芜暝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丫头捂嘴轻笑,眉目之间皆是幸灾乐祸,“你不知道么?你前主子也曾在郸江狱中进出过两回,是上宾的待遇呢,关你进去,你不亏。”
郸江的牢狱中有多了一个人,上一个人是那个在夜市里企图对筎果动手的沧南国人。
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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