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落之处,是她的双手,正紧张地扯着衣角。
当下她又觉得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是有些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受不得萧芜暝半点的撩拨。
可不是没出息嘛!
这人一句话都还未说,她自个倒是脸红害羞地起劲了。
她忽又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有些发烫,忽然想起了那日在王府院中,她被茶烫到了手,借着萧芜暝的耳朵去散热气。
当时他的耳朵与此时的她耳朵的温度一样烫得吓人。
难怪当时这货面色有异不说,还瞪了自己一眼,原来是害羞了。
筎果还未来得及嘚瑟,就听见少年清澈低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说,“涂抹了水粉怎么都还盖不住你的黑眼圈?昨夜去做偷儿了?”
筎果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凑近铜镜去看眼底,夏竹给她化的妆很好,哪有气色不好!
回想起来,她这对黑眼圈全数得拜萧芜暝所赐,偏这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站在自己的身后,正不加掩饰地笑话着她。
那英挺的眉目舒展而微微弯着。
他每次逗完筎果,都会这般得逞的笑,半点歉意都没有,还是人不是人了!
筎果撇撇嘴,看着铜镜里的他,佯装生气,“你这护卫以下犯上,平日里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都是太后你惯纵出来的。”
萧芜暝且是勾唇轻笑,却是惹得筎果大惊。
她转过头去看他,唇齿细微地颤抖着,“你怎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曾是太后这件事情!
少年挑了一下眉,看着她惊讶的神情,不急不缓地道:“我怎么知道?”
他抬手点了点筎果的娇俏笔挺的鼻子,这才继而开口往下说,“你做梦都在自称哀家哀家的,太后那位子怎么就被你给盯上了?”
萧芜暝觉着头很疼。
其他的姑娘最多想做个国后,她倒好,直接略过国后,瞧上太后了,太后可都是寡妇才能成的。
她这个小心愿,有些棘手。
宸王殿下为此有些郁闷。
筎果几乎是松了口气,面色缓了下来,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近日话本子写的都是各种太后的秘事,我觉得做太后应是十分有趣的。”
听了她这话,萧芜暝就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她挑眉笑笑,不说话。
丹霜守在门口,瞧见筎果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她发髻上的那支银色蛇形发簪,有些意外。
她家小主子真是与众不同,便是不说从没有女子喜欢戴这种具有攻击性样式的首饰,更何况是还未及笄的年龄,毕竟喜好是一回事,但这样别致的簪子,少有女子能衬得起。
但筎果却是做到了。
这首饰与衣服一样,穿得好了,那是人衬首饰,若是不好,那就是首饰衬人。
这其中的区别无非就是,以首饰衬人的,那都是自身模样不够的。
夏竹的手艺很巧,给筎果梳了一个精致的梳百花分肖髻,分股长发垂于肩上,显得少女灵动娇俏,现下又配上了那支蛇形发簪,便是愈发称地她生出了一股子轻灵之气。
筎果身上的这份灵俏,是丹霜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都未曾在姑娘家身上见过的,当真是世上的独一份。
因着先前石婉彤与石唯语在筎果这里栽了跟头,石家人皆是离得她远远的。
见她走出大门,石婉彤冷哼了一声,拉着石唯语便上了一辆马车,连招呼都懒得与她打。
筎果从来不把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石家嫡长孙女放在眼中,见她如此,她只觉得好生无趣。
石唯语被石婉彤拉着,娇媚的小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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