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骇然抬首,恰对上晏南殊极为认真的脸。
我嫁给他三年,又顶着这张脸伴他许久,对他的种种神情,了解得太深。
晏南殊,此刻,他约莫是不会骗我的。
我这才想起,王德胜曾多次想要取晏南殊的性命。
我试探性地开口:“晏南殊你告诉我,王德胜他为何总是想要杀了你?”
晏南殊唇角微扯,似乎想要开口,但此时,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生生将我惊了一下。
姜瑜带着人破开了门,而我极快地发现了跟在姜瑜身后的春。
“瑜贵妃这是何意?”我才上前几步,便被人拦住,根本不能接近姜瑜。
姜瑜冷笑一声,玉手一抬,抚上了高高梳起的发髻,取下一支凤钗:“何意?这不是要问问栖贵人么?”
“仗着皇上一点儿宠爱,便目中无人,三番四次谋害龙体,皇上饶得你,本宫可饶不得。”
说着,目光越过我,径直落在了榻上虚弱的晏南殊身上。
她指着我,冲外面大喊道:“王总管,请大人们进来罢。”
姜瑜过来,俯下身来,对我耳语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宫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语未落,王德胜打外面进来,身后跟了一波身着朝服的官员。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便是姜瑜的父兄,甚至连晏南殊这样有着雄才远略的人都要为之忌惮的人。
“皇上已数日未曾早朝,原以为只是龙体抱恙,却不想竟是遭奸人所害。幸得贵妃娘娘知情相报,我等才能以正朝纲。”
姜父义正言辞地说着,命人将我拿下,甚至不顾晏南殊的阻止。
晏南殊高声厉喝道:“住手!”
“朕不过是几日惫懒,未曾去上早朝,你们都无法无天了?”
晏南殊装出一副有力样子,只是面上憔悴却又实在地出卖了他。
姜父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地道:“连栖贵人的贴身侍女都已承认,栖贵人谋害圣体,臣等不过是怕妖孽误国。”
我无暇顾及什么妖孽误国,只是他口中那句“贴身侍女都已承认”,着实在我心头重重敲了一记。
我将目光投向春,她却躲闪了下,下一刻,她复又昂首挺胸,蔑视地望着我。
春徐徐踏步而出:“禀皇上,奴婢亲耳听贵人说,定要皇上万劫不复,以泄心头之恨。”
我一直以为,在我失去重要的亲人之后,春会是我唯一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现实却狠狠泼给了我一盆冷水。
在这样的一种险境下,肯为我说话的,竟只有晏南殊一人。
他冷笑一声:“心头之恨?朕倒不知,何时与你之间,竟有仇恨一说,莫不是这个贱婢杜撰?”
晏南殊一把将我揽入怀抱,在我猝不及防时低头问我,趁机印下了一吻。
一吻落了在我的额头上。
这样亲密的举动,是我曾经倾力却求而不得的。
可惜,他只是拿我当作一个替身。
春显然是愣了一下,但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她道:“可前不久,皇上与贵人才……”
她忽地住了嘴,可明眼人都知道,春指的是我与晏南殊吵架的那一日。
也许是我宫里的耳目太多,只那一件事,便闹得满宫皆知。
“才怎么?”晏南殊继续逼问着春,“朕近日恰是忙碌,抽不开身,所以一直不曾涉足后宫,怎么,朕可是短缺了宫里什么了么,值得你们还要商量着来谋害朕?”
面容阴鸷而话语霸道。
这样的晏南殊,却又是我不曾见过的。
春被逼问得哑口无言,而王德胜始终一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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