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相残,本是江湖中最大的忌讳。
那“无力”竟是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而这五人为首之人,似也颇有自得之色。
沙老爷饶是这一生见过心狠手辣之人不在少数,他自己行事亦是颇为歹毒,然而,见到这五人,却难免惊愕。
“诸位壮士,今日老夫花费重金,是有一事相求……”对于这样的亡命之徒,沙老爷开门见山的说道。
待这五人听了沙老爷所说,为首的那名唤“无面”之人微微一笑,“原是如此。沙老爷大可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后您可高枕无忧。”
“如此便是多谢了。”沙老爷对这几人极为客气。
而这几人因沙老爷给的报酬十分优渥,因此待沙老爷也算是有几分礼数。
如此,也算是相见甚欢。
冻紫了的天空缀着几枚寒星,这夜,无风无月。
韩宝宝坐在房内,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最近韩红药的态度对他大为改善,那日,他不争气的从酒窖跑了后,这位强势的大姐,竟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这让韩宝宝极为不适应。
在他的推测中,就算当日韩红药不来他这尚春院将他胖揍一顿,再罚他面壁思过半月,那么,这些日子也不能如此风平浪静的,让他这个韩府的挂名二少爷在这儿混吃等死。
这本是韩宝宝最向往的生活,如今,却总是觉得不踏实。
“娘,”韩宝宝左思右想,只能来求助他老娘,“你说大姐她是什么意思?”
韩二夫人对于韩红药的做法也是不解,但冲着这傻儿子又不能多说什么,唯有白眼一翻,哼的一声道:“什么意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娘——”韩宝宝不满的摇头道。
想到韩红药那日将自己带去酒窖,韩宝宝心里还是感激的,虽说自己是借酒装疯,但没料到韩红药真是同意了。
她怎么就能同意呢?那酒窖在韩府,谁都知道,那可是韩红药的心头肉,她宁可发誓终身不嫁,不也就是为了将韩酒发扬光大吗?
这,这韩红药怎么就能将自己这个,她素来不正眼瞧着的“二弟”带去酒窖呢?
“不成,”韩宝宝将手里的鸡腿一丢,“我得去找大姐问问。”
“去吧。”韩二夫人嗑着瓜子,“呸”的向地上那么一吐说道。
她这淡定倒让韩宝宝有些吃惊,“娘,你不拦我?”
“嗯,不拦。”韩二夫人继续磕着瓜子。
“那我可去了啊,我去找大姐了啊。”韩宝宝作势向着门外走去。
谁料,韩二夫人根本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在房内嗑着瓜子,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韩宝宝忙仔细一听,却是他老娘在唱着《苏三起解》。
这架势,是全然不在意他韩宝宝的去留了。
韩宝宝历来就是这样,他老娘越不让他做的,他心里就越痒痒着想做。可真到韩二夫人放手了,韩宝宝心里就不踏实了。
他在门口度了几步,“那我可去了啊!”
韩宝宝高声说道,便向外走去。
过了会儿,门外,真是静了。
“死子!”韩二夫人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将瓜子向桌上一抛,趿拉着鞋就向着屋外走去。
“胭脂,少爷呢?”韩二夫人向门外立着的丫鬟问道。
那名唤胭脂的丫鬟,长得却不似她名字这般千娇百媚,之前经历巧儿,沁蕊之事后,韩二夫人痛定思痛,将身边长得还算上乘的丫鬟几乎换了个遍。
这“胭脂”,却是玫瑰汁子混了泥,那脸黑的像烧炭翁,雌雄莫辨的立在门外,闷声闷气的答道:“回夫人,少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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