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玲儿推开林芷,强撑着跪倒在地,向着韩红药的所在之处一跪一挪。
“玲儿卖主求荣,罪孽深重,求”
她说着,似乎也知道自己没有恳求韩红药的条件,只是闭了眼睛,任由面上血泪混着脂粉,和成狼狈不堪的红泥。
“大小姐,您多保重”
她声声泣血,带着决绝无望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韩红药。
紧接着,玲儿身体猛地向旁歪倒,竟是咬舌自尽了!
韩红药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玲儿,无人敢上前来。
林芷眼看着玲儿如此惨烈的死在自己面前,神志几近崩溃。
“她死了?啊,她死了!”林芷摇晃着站起,伸手指着韩红药吼道。
“早就存了死意,”韩红药俯身阖上玲儿的双目,“如此,也算是解脱了。”
“放屁!”林芷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将韩红药差点掀到在地,“早就存了死意,你不是她,又怎知道!”
她与玲儿相交甚少,后来,因为酒窖的缘故,见的次数多了,便觉得有几分可亲。
然而,之前会说会笑,天冷时还会温上一壶酒的玲儿,如今就在林芷面前,变成具冰冷的尸体!
而韩府众人,早有耳闻林芷的“疯”是一绝,如今见她是真疯的连主子都敢叱问,几个年轻的婢女,忙上前就要拉开林芷。
“你们!”林芷不依不饶,她的头发在撕扯中被打散,神情狰狞,状若女鬼。
此时,她指着韩红药和韩府众人道,“满口道义,却是吃人不吐骨头!我,我恨你们!”
韩红药示意众人退下,她来到林芷面前,“闹够了?”
“够了!”林芷满脸是泪,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在笑,“我早就受够了!我受够了拿腔捏调的说话,我受够了动不动就犯贱下跪,我受够了什么福星灾星,我”
林芷说着说着,竟似过于激动,双目翻白,就此昏死过去
不清楚这样的昏睡是有多久了
一定很久了
那个袋子又动了
“什么?”浓烈的脂粉香近在耳畔,“你大点儿声,什么袋子?”
“骨钉”林芷半梦半醒断续说道。
“芷儿,芷儿!”耳边有人疾呼。
忘川河上,是谁在唤我姓名?
奈何桥边,又是谁殷殷不舍?
望乡台,望不见故乡,来处难归,去处不明
自己,是死了吗?
不
林芷左手越来越痛,起初,就像有段烧红的铁丝烙在上面,慢慢的,慢慢的,林芷似乎看见她的整个手臂都要烧着了!
“痛啊!”她哭着喊道!
那个装着骨钉的袋子卷起黑色的浪,瞬间要将她淹没!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林芷脸上。
巧儿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醒,醒了。那个”
她向后望去,韩红药坐在林芷床榻对面的桌前,饮着一盅酒道:“是我让她打的。”
巧儿的一巴掌,打醒了林芷的梦魇,然而此时的韩红药,却又是林芷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林芷转过汗涔涔的额头,她没有力气再去质问韩府对下人的生杀予夺,同样,她也没有力气,活下去。
林芷重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失望。
“大小姐,芷儿她才醒来,您也看到了,她方才还说梦话来着”
巧儿唯恐韩红药会怪罪林芷,忙不迭的向韩红药解释道。
梦话?
林芷的心就像被只鬼爪狠狠揪成一团,她记得那个梦。
“醒了就好。”韩红药站起来道,“好好照看着,既然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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