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旋朝她摆了摆手,看起来倒还是理智;纵然如此,被交好了好些年的闺中密友出卖,着实不是什么小事,就见汪旋寒着张脸道:“你方才下了马车后,看到静若的时候神色便有些不对,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因你二妹妹的事心里有了疙瘩,一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可这一路走来,你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就好似审问一般,而静若也一反之前温和谈笑,一直都是垂着头不说话,只顾着走路。特别是后面,她竟还急了眼”
汪旋顿了顿,面上有了些许的黯淡,“我认识静若那么久,从来只见她温温和和笑着,或是贤良淑静地坐在一旁听我们说话,从没见过她恼火的时候。我便想着这其中必是有什么事,遂,才寻了个由头离开,就是想看看只有你们二人的时候,到底会谈些什么”
汪旋没再继续往下说,大抵是想起了她所听到的内容,两个眼圈一下子便泛红了。
苏念语坐在一旁,道:“摊上这种事,别说你,就是我心里都不好受,你若想哭,便好好哭一哭。”
汪旋只是不断拭着泪。
苏念语看着她,恍惚忆起,和汪旋在一起这般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鼻子的时候,这么一哭,还挺楚楚可怜的;若是父亲在,也不知父亲会有什么表现。
又觉得,自己在汪旋伤心之时想这些,着实有些荒谬了。
可想到了父亲,便又想起了今日父亲被司徒楠逼急之时的那副想吃了人的模样,不觉笑出声来。
汪旋泪眼一抬,一副恹恹的模样。
苏念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日父亲的表现和汪旋说上一说,却见汪旋听着听着,泪花儿就忘记掉下来了。
帕子举在空中,面上却是一副不信的神色:“你说,你爹爹为了堵司徒楠的口,竟差点把他给掐死”
苏念语点了点头,“当时若不是世子爷及时赶到,制服了司徒楠,只怕父亲在那种情况下是要崩溃的,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
汪旋却是把帕子往石桌上一拍,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胡闹都多大的人了,做事竟还那般胡来司徒楠在苏府里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正好又成了个致命的把柄,到时候还不得把你和苏府都一同赔出去他要说便让他说,我一个人的名誉被毁了,总比你们整个苏府都毁了好。都到了那般境地了,竟还那么死脑筋,当真是要气死人”
汪旋说到最后,竟是咬牙切齿的。
苏念语瞅了瞅他:“父亲那般做,只是不希望把你卷入其中”
话还没说完,便被汪旋瞪了瞪,“你父亲死脑筋,难不成你也跟着把脑子给学闷了在这种两难选择中,自是要选择大局,而大局便是你们整个苏府。反正我也不好嫁,也无所谓那些传言,于我来说,倒不是什么事。”
苏念语默了默,忽地试探道:“你喜欢我父亲的事,汪叔叔他们知道吗”
汪旋想了想,面色有些沉,“我喜欢你爹爹并不是一日两日一年两年,我爹娘也都是人精,怎会没察觉二人私底下都分别来劝过我几次,只是我怎么也舍不得放手罢了。偶尔还会有言语比较激烈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便直接哭给他们看,左右他们也舍不得把我逼得太绝,也便只好作罢。”
汪旋说得云淡风轻的,苏念语却是听得心酸。
汪旋这般的处境,四面八方的人都劝她放下,只是她心存执念,独自咬着牙坚持。
苏念语不免有所感慨:“若是有人这般抛开一切念着我想着我并非我不娶,我肯定眼睛连眨也不眨便嫁给他。”
汪旋这会儿已经从被潘静若背叛的事儿中抽开身来,闻言,很自然地接了口:“我看世子也是很念着你想着你的,虽不知道他能不能为了你抛开一切,可你仔细想想,从刘姨娘的西城田庄到今日的一桩桩事,真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