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容光焕发,大声应诺:“是,父亲!”
吕布军原本就处于警戒状态,吕布号令一下,各营迅速行动起来,摆开阵势。吕方盔明甲亮,催动红马千里火,立于阵前。
洛阳城门开处,前方是持盾步兵,后方是弓箭手,一列列出城列阵。军士列阵之后,牛辅左边是胡赤儿,右边是一员乱发遮面、身材高瘦的大汉,估计是其新近提拔的将领,在众护卫簇拥下出城。
战鼓擂响,胡赤儿骤马而出,高声叫道:“我家主公有请吕温侯答话!”
吕方回首道:“父亲,谨防对方有诈,让孩儿去吧!”
吕布上马,哼一声:“吾有赤兔马,方天画戟,何惧之有?”缓缓策马至阵前,高喝道:“牛辅,出来吧!”
后方军士大为紧张,个个弓箭上弦,指向吕布。牛辅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近前,马上欠身道:“温侯,你我昔日也曾同阵为将,今日何相迫如此之急耶?”
吕布在董卓麾下之时,地位在牛辅之下。牛辅为人也并不跋扈,因此二人确有几分故旧之情,因此马上拱手还礼道:“牛将军,吾容你在洛阳盘踞如此之久,已经给足了情面。今日你气数已尽,就速速投降吧!念在昔日同僚之情,吾会向主公保举,保你高官厚禄。”
牛辅默然无语,良久方黯然道:“温侯,今日当着众军之面,牛辅有三事相求。若温侯能许,牛辅愿倒戈而降,献出洛阳。若是不许,牛辅拼将一死,也必抵抗到底!”
吕布闻言一喜,笑道:“哪三事?牛将军请说来听听。布若能做主,自无不允。”
牛辅道:“第一,坊间皆传,是温侯以子弑父,刺杀了董相国。温侯以救国英雄自居,也从未否认此事。但子杀父,究竟违反天地之理。因此,请温侯当着众西凉军之面,穿孝服,以子侄礼祭奠相国。第二,牛辅麾下的西凉儿郎,皆离家日久,归心似箭。请温侯允请,待辅降顺之后,要放他们回乡省亲,不得妄杀一人;第三,牛辅乃西凉安定人氏,归降之后不求高官厚禄,但愿永守故土。因此,求安定太守一职,拥有麾下文武任免之权。此三事缺一不可,若温侯能做到,牛辅便卸甲而降。若是不能,这古城洛阳,不免又要再遭一把大火。”
吕布听了,沉吟不语。牛辅道:“温侯可回营慢慢斟酌,辅将于三日后的洛阳皇宫设献城大典。若温侯能到,辅将双手献上洛阳城城主印绶;若温侯不到,辅就将与洛阳城同焚!”
牛辅言毕,不等吕布答话,在众护卫拱卫下缓缓退去。吕布见对方戒备森严,也就拨马回转。回营之后,将牛辅的三事与杨修、吕方一说,吕方道:“牛辅所言三事不难,谅主公也会答允。就恐牛辅摆下鸿门宴,不利于父亲。”
吕布笑道:“吾有方天画戟,就算是鸿门宴,又有何惧?就怕三天时间太短,信使尚未回报,洛阳就已被焚。”
杨修笑道:“温侯大人,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洛阳是大汉西都,若能兵不血刃收复洛阳,实乃奇功一件,又何惧主公不允?只是在洛阳皇宫举办献城大典,风险着实太高。温侯武艺虽然天下无双,却也难敌城中三十万暴虐之众。不如就在城门之处,两军阵前进行。以温侯掌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谅牛辅麾下得那些平庸之辈,无人能奈何得温侯。”
吕布轻捋颌下短须,点点头:“如此甚好!传信使来!”
双方信使往来,商议停当。三日时间转瞬即过,牛辅军在洛阳城东门外设置高台,只等吕布上台祭祀董卓。牛辅军于高台之后摆下军阵,军容肃然。
吕布一身白衣,率军抵达高台之前,高台之上已经站有四员身穿道袍的道士,正焚香对天祈祷。正中间有一巨大的鼎,应当是祭器。牛辅与那员身材高瘦的将领已经先到高台,正对吕布遥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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