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了表层,至此之后事事装出大江东去的豪迈,却不知知行合一的道理,只在表皮上做功夫。”
魏千锋被点出了心里面痛处,面上再维持不住先前豪武模样,额角细小血管抽动,一张威严面庞上竟有了几分狰狞之色。
吴穹负手而立,道:
“若是觉得老夫污蔑你,那我只问你一件事,若是老夫此时未曾受伤,一脚踏在天门上,你可敢出现在老夫面前。”
“你可还敢拔剑?!”
魏千锋心里面仿佛有千万道凌厉剑气升腾,便要开口道一句有何不敢?可是不知为何话已到口,竟然说不出去,张了张嘴,未曾做声,只是面色越发阴翳难看。
吴穹面上不屑,嗤笑一声,拂袖道一声。
“难怪二十年时间驻足不前。”
魏千锋身躯剧震。
二十年驻足不前。
这一件事情早已经成了魏千锋心里挥之不去的痛处,明明每日里勤修苦练不肯休歇,但是却仍旧没有进益,能够维持住如今的五品境界不至于退境,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可每每午夜梦回,对镜白发,知道此生年华逝去如流水,却仍未能摸到天门,更遑论是一观天门之后的波涛壮阔,想及年少时昂扬豪气,便忍不住要双目垂泪,痛恨不已。
此时心中痛处被吴穹一下直接点破,面容隐有狰狞之色,心中知晓这怕是吴穹故意为之,可心绪此时已经偏激,冷笑一声只道对面不过一名被摧破经脉供体,境界大跌的生,纵然先前能够比拟宗师,此时也至多只剩到五品境界。
说再多好听道理,写得了一斤两斤哪怕千斤的锦绣文章,也不过是一剑的事情。
右手抬起,搭在了剑柄上。
凌厉剑气升腾而起,对面吴穹仿佛早早便等在此处,只在他拔剑的瞬间,挥袖一股凝重如铁的劲气砸来,两名中三品高手,一个是浸淫在五品境界二十年的剑道宿老,另一个更是曾经抬手摸到天门的绝世。
浑厚气劲鼓荡如云,那边剑气锐利,将其刺穿刺破。
转瞬之间便已经是数十招交锋。
吴穹嘴角咳出鲜血,却还是叱呵道:
“背信弃义,当年轩主救你性命,赠你金银,还指点你武功剑法,你便是这样报答的?!”
魏千锋双目赤红,他气机远不如吴穹绵延,怕一开口便要泄去胸腹中千道万道凌厉剑气,只顾出剑厮杀,心中却是越恨,若是当日那江阳将怀中那本秘籍尽数传授给他,他如何会困在这五品境二十年?
周围无论是伪装成镖局镖师的江湖武者,还是那些出身于宗门的剑客,都踉跄后退,生怕被两者交锋的气劲搅进去,死个凄惨。
王安风在一侧静心旁观,呼吸绵长,双眼中有细微的流光闪动,如同北海暗流掀起涟漪,绵延不绝,自十三岁那年开始,他每日便要在少林寺中花上许久的时间去修行瞳术,而今的瞳术早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准,不比鹰隼逊色。
全神贯注之下,几乎有望气之能,却并非是道门方士所谓山河气龙虎气,而是武者交手气机。
吴穹所说的话并非是没有半点用处,魏千锋手中剑势越发凶悍,却不像原本那般浑圆无碍,在第三十七招的时候,王安风终于看到了一处破绽,手掌微动,手中铜钱爆射而出。
仿佛横砸出一座昆仑山。
一声轰然大响,魏千锋只觉得手腕剧痛,古剑鸣啸不绝,先前裹挟周身,仿佛铁甲一般的气劲竟然已经被生生地碾碎。
但是他毕竟已经在五品境界上徘徊了二十年之久,一口道门剑气在腹,硬接下这一招之后,只是往后踉跄两步,便稳住身心,气机绵绵不绝,重又流转。
这般手段,须得要数十年时间不懈怠,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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