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了足足二十年之久的时间?
这个问题,若是真的要找理由,也能够找得到,江湖上一见如故,引以为平生知己的佳话并不在少数。
直至今日。
王安风叹息。
能够去找白虎堂麻烦的书生,就算他再笨也应该知道,这个书生绝不会是个穷酸秀才,他和离伯的关系也绝不只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
而能和顶尖高手谈笑风生,又直指当今邪性不减的白虎堂,当年又应该有何等风姿。
“爹啊,你瞒我可瞒得真够狠……”
“我总觉得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是骗我的。”
他低笑出声。
床上仿佛还能看得到那病弱书生双手一摊,嘴角露出些许耍赖的笑容,这曾经是他很熟悉的画面,却只在记忆当中戛然而止。
王安风定定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眨了眨眼睛,轻笑低语:
“能和离伯相交,能在江湖上找白虎堂的麻烦。”
“离伯是宗师,可这样也要退避在大凉村里隐姓埋名,我是六品武者,也还有危险,不能知道过去的事情,对手到底是谁……”
“肯定不是白虎堂,或者不止是。”
“除非爹你让白虎堂堂主绝了后,否则他们不可能会和离伯这样的雷道宗师为敌,甚至让离伯带着我们躲到这里来。”
声音微顿,似乎哭笑不得,王安风叹息,声音温柔道:
“爹啊,你怎么比我还要能惹出麻烦来?”
他想起了自己在药师谷的事情,还有直接导致的扶风江湖变动,笑了笑,又随口说道:
“现在想想,我小时候被欺负那次,天上雷打得那么凶,把整个村子的小孩都给吓得腿软,险些失禁,第二天村子里到处都是晒衣服的,想来就是离伯干得好事情罢。”
“当时他还把我的小吃食抢走了,我跑来找你告状。”
“你也只知道笑。”
“还有你走的那天,平地惊雷,响了许久,村中长老都吓得要祭祀龙王爷了……是离伯在送你吧?既然有仇家,也不怕惹来注意,当时候他或许比我还要难受吧。”
“毕竟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王安风坐在床边,轻声说着些话。
院落当中,本应该已经离去的老者斜躺在屋檐之上,手持酒壶,怔然出神,几乎忘了将酒灌进嘴中。
将记忆中零零碎碎的事情说了许多,王安风此时心里有种收不出的感觉,像是难受,也不能说是难受,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末了,他止住话头,只是安静看着床铺。
他的父亲王鼎并没有留下牌位。
王安风突然低语,道:
“我明日便离开大凉村。”
“我刚刚也该问问离伯娘的事情,我现在觉得,你既然没有那么简单,娘应该也有些故事才对……不过就算当时候问了离伯,离伯也不会告诉我吧?”
“那我便自己出去找。”
“找到了你的消息,也应该能够找得到娘吧,往日都没有机会找,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娘又走得太早。”
“我都快忘记了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声音顿了顿,王安风轻声道:
“可我不想忘。”
离弃道靠坐在屋檐上,饮了口酒。
脑中胡思乱想,想了许多东西,当年血战,雪原疾驰,还想到当年那一男一女的相遇。
重阳登高,蜀中文豪饮酒写诗,诗会魁首罕见有两首七言长诗并列,中有两句,一则为,山外青山楼外楼,静湖歌舞几时休,另一句则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时正是秦破诸国,文人中有许多亡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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