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说。
就这样,一个早晨,隋刃的背影,都被喜欢爆粗口的血块们一直一直包围在中间。
血们不懂方向,只会顺着一个方向流。
这个流到水缸旁,那个拐到墙角里。
它们微胖的身子摇摇晃晃,直到慢慢凝固才会停下身躯。
它们,离隋刃,都很近。
它们,不走远。
隋刃单薄的背脊,在血块中间微微弯曲,沉默着。
你看。
被血包围,也是一种安全感。
没有人陪着,没关系。
还有自己的血。
陪你流泪,陪你窒息。
陪你活下去。
永远不会被遗弃。
就算没有流出来,也在自己的身体里。
于他,于你。
纯白的雪吗?
不。
纯白的血。
擦干净地板。
把被血浸透的铁部黑衣洗净挂起,摸了摸从堕天穿来的黑色战斗衣。
已经干了。
脱掉衣服检查身体,胸前的刀伤被血浸的透亮,被扯开了一个小口,不过真的快好了。
忽略心窝的那片紫黑,向右臂看去。
纱布已湿透,一圈圈揭开,枪伤被雨水泡的发白,里面有黄水正向外冒。
还是发炎。
走到桌边抽开抽屉看了看针管,再看眼时间。
还是只拿起旁边的发炎药吃掉,再拿起酒精。
走回卫生间,把酒精倒在伤口的枪洞上,用纱布一点点拭去伤口里泛黄的脓水,换纱布,上药,包扎,再处理左膝,迅速换上衣服。
呛咳了一下,有血再流出。
握拳堵住嘴,闷闷咳了几下。
看了眼手心的血,隋刃笑,用手背擦擦嘴。
你们不要再出来了,我头晕。
我不孤单了,你们还是不要陪我了。
想了想,拿起水池边的两条干毛巾,一卷纸,用塑料瓶子接了一瓶凉水过滤好,一起装进背包里。
背包里有书,却没有笔。
隋刃想了想,抽开抽屉,父亲给的装生活费的纸袋醒目地放着,隋刃从它下面抽出两张一百元,放在身上,左肩扛起背包。
从擦干地板到离开房间,不到五分钟。
隋刃办事一向如此,如果拖泥带水在堕天早就活不下去了。
堕天,有时迟到一秒钟就是死的代价。
是否被判决也是看教官当时的心情。
他赌不起。
身上的这两张钱并不是父亲给的生活费,是他昨晚打拳赢的钱。
昨夜藏在车里的十万元,他拿出了五百元作为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
隋刃笑笑,用血腥的钱来养活血腥的自己,应该比较好。
看看时间,八点二十。
还剩下半个多小时。
凭自己曾经的经验,学校是早上九点上课的。
隋刃加快脚步跑起来,他以前查过,从家里到学校,约十一公里。
按自己正常慢跑的速度,大概会需要半小时。
第一天到,还是快点好。
两旁的树向后快速退着
咳一声,脚步慢下来,喉管里哽了一口血。
再呛咳一下,又是一口腥咸。
隋刃沉默着咽下,大步向前跑着,喉管慢慢疼起来。
额头,慢慢起了汗。
心窝越来越疼。
慢慢,越发钻心。
呛咳不断,终于停下。
隋刃手握成拳放在嘴边,闷闷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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