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啊”了一声,迟疑。
低头想了想,是,这吊针一扎就是一上午,药下的也重,肿些是必然人家的右手还要用。
可是何雨燕低头,观察隋刃的左手,这么奇异的肿胀,她吸气,扎进去,有多疼。
在心里强烈鄙视自己一下,何雨燕啊何雨燕,你当护士整整三年了啊!硬心肠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啊还会不忍心?!
想了半天一咬牙,深吸口气,“好,我试试,这也是最后一针了。你如果疼的厉害叫我啊。”
隋刃点头,垂下视线,再咽一口血水,血水回涌,腥中泛苦。
胸腔早已疼的连成一片,眼前已疼的一片漆黑,隋刃闭上双眼,握紧右手,轻叹,剧毒。
睁开眼,模糊看到女孩还在犹豫,再次轻叹。
你再犹豫一下,我恐怕隐藏不住了。
他很想告诉护士小姐:手的疼,真的可以先忽略。
不过,估计再开口喉中的血不会再被成功克制,隋刃明智地选择沉默,安静等待。
白衣女护士拿着针头比划了半天,还是找不到有肿轻点的地方,血管因为肿胀清晰的可怕。
她默叹,深吸口气,终于一口气把针深深扎进了一根血管。
颤抖的手成功地把针头扎的过深,完了!女孩尖叫一声,双手惊骇地麻木,抬头看隋刃。
隋刃苍白的脸上很平静,他没出一声,安静地看着自己,双眼虽什么焦距,却让人忽然心安。
他摇摇头,像在告诉自己没事。
小何同志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低头,慢慢把扎得过深的针向外抽出几分,包扎,固定。针口奇迹般没有出血。
整个过程,林远都在若有所思地观察隋刃,他竟一直面无表情。
林远瞳孔微微收缩,按照常理,就算是军人,在身上被刺痛一下时,虽然大多不会为小痛哼叫皱眉,但在痛觉神经的刺激下,脸颊到眉间肌肉总会不自觉收缩一下。
可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惊人的忍受能力,像是瞬间自动关闭了身上的痛觉信号。
而林葛然,他的眼睛竟一直没有向这边看。
他微微侧头,一直一直看着窗外。
何雨燕大大舒口气,瞄了眼隋刃的右臂,院长特意吩咐过这个病人的右臂他来处理。
这时,林葛然忽然转过头,温言:“他右臂的事我找院长说,你先不用管了,今天麻烦你了。”
何雨燕笑笑,“不好意思了,那天把你当成了他的工头。”
林葛然呆住。
何雨燕问:“他是你的儿子?”
林葛然沉默了一下,感觉到隋刃的目光,慢慢,点点头。
隋刃沉默地看着他,忽然呛咳了一下,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又倏然平静。
何雨燕觉得这家子很奇怪,想了想,站起身,调好吊针下的控制键,对隋刃眨眨眼:“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铃。”
隋刃点头。
林葛然似乎不太自然,也站起来,跟着女护士往门口走去,“远儿跟我出去一下。”转头看向隋刃,淡声:“在这儿好好呆着。”
隋刃点点头,垂下视线。
“听到没有!不会答话?”林葛然停下脚步,沉声道。声音不响却很冷酷,连带着临床的海生也向这边看来。
隋刃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小声喘息着,“是。”
像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撕,裂一般。
林葛然微微愣了愣,转回头,停顿了一下,大步走出门。
林远沉默地看了看隋刃,也转身出门。
隋刃僵硬地坐着,两眼没有焦距,只是看着前方。
临床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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